返回成都府的路上。

陈北征和魏老三已经出发数日了,离成都府也是越来越近了,两人的心情都很是舒畅!

虽然决战在即,可两人却都很放松,相比那些暗斗而言,明争反而简单了许多!

“北征,你说我怎么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呢,丝毫不怕!”魏老三吊着稻草,骑着马,摇头晃脑的!

陈北征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不怕,老子可怕的狠啊,赵昇的虎狼之师估计已经兵临城下了,也不知道大志他们是否能抵挡的住,还有老陆,他一直想要扩军,发展成都府的势力,我在的时候还压的住,不晓得大志能不能压的住啊!”

“一句话的事而已,两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啊!”魏老三遇事想的很简单,做事呢,还是靠着那些兄弟情义。

陈北征摇头苦笑道:“你懂什么,这是民心所向,不光是老陆,其他人也一样不满足成都府的现状,这不是贪婪,而是生存问题,我们的人太多了,成都府的税务根本不足以养活我们,而老陆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他不喜欢寄人篱下,特别是司徒家,所以争执是一定会有的!”

魏老四一撇嘴,摊手回道:“哎呀,这些事情你回去后都不算事情啦,只要你回去,谁敢不从啊!”

“打赢决战在说吧,如果能铲除赵昇,由司徒明牵制住魏忠贤,我会把成都府的势力扩大,联合河北驻军,以及辽东,形成一到屏障,牵制京城!”

“这些大道理,谋略,你跟我说等于是对牛弹琴,别说了,头都疼了,我现在就想快点看见大志他们,好好痛饮一番!”

“好啦,我们赶路了,这些问题我想的也头疼,哎对了,你带没带银子啊?”

魏老三一愣,不解的反问道:“我带银子干什么?”

“你不是没见过我儿子吗?怎么可以空着手去看啊,这太不和礼数了吧,沿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的,你买一些吧,那……别想赖皮,我会帮你记住的,到时候我叫你,你准备好银子就是了,嗯,三哥,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魏老三无奈叹了口气,咬牙说道:“好,好,你说的算,沿路有碰上喜欢的东西你叫我就是了,我随身携带了银子,你开口就是了!”

“对,这才像是我三哥,够义气!”

陈北征笑嘻嘻的答应了一句,随即又继续说道:“那,三哥,有时候你觉得不觉得做人挺奇怪的,我们好像时时刻刻的都在忙碌这,对家,对国,对兄弟,还都要尽心尽力,忽然感觉好累啊,如果能不打仗,远离这些阴谋阳谋的你说那该多好!”

“你还怕这些?”魏老三很是意外,在他心中,陈北征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矫情的话语的。

“最近我时常在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办,婉儿怎么办,我爹娘怎么办,这次来京城,我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我就告诉我自己,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当时我怕的腿都软了,唯独现在我比较安稳,起码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内我可以睡几个安稳觉,吃几顿踏实饭。”

“活了二十多年的我,头一回,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可能……可能是我在怕赵昇吧,想临死之前快活一些,这样自己也不会太亏本,呵呵!!!”

魏老三沉思半晌后,宛如个诗人一般的回道:“我跟司徒明在一起共事数月,总听他说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说只有褪去一身枷锁,追求平淡的时候,我们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他还说,这是他养病在家的那段日子想出来的,他说的时候很是平淡,但是我却觉得挺撕心裂肺。”

陈北征仔细品了品这话,还真他妈不是矫情,因为生活总是伴随着,这样的逆境,那样的麻烦,这么多年,不管贫与富,还真没见过有任何一人,整天啥事儿没有,就是傻乐呵的。

平淡=死亡。

啥时候真两腿一蹬,嗝屁了,那就不糟心,不烦躁了。

很不幸,陈北征他们众人才二十多岁,还未到三十岁呢,那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没得绝症,所以要面对更大的麻烦,随后逆流而上!!

“我没事心思这话的时候就觉得也挺乐呵的,死了就踏实了,那既然还活着,就折腾呗,论起折腾来,大明朝谁能折腾过你?”

“这话说的,我没老实过吗?是他们不给我机会啊,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再者说了,先生多聪明啊,不断的把我往路上领,我不听他的,他张嘴就骂人,我一还嘴,他马上就动手,你说那么大岁数了,我咋好意思跟他动手!”

这一提到张少卿,陈北征马上就沉默了,而魏老三也很识趣的没有在搭话。

不管陈北征成长到如何地步,又有多大的势力,张少卿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这道坎,他这辈子也都别想踏过去,他欠张少卿,别想还清。

……………………………………

“陈琦,你在五军都督府的时候,什么职位,这一路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呢!”伴晚扎营歇息的时候,李正轩靠在营帐的床榻上,故作醉态的冲着陈琦询问了一句!

陈琦离李正轩坐的很近,两人表现的非常亲近。

“其实将军对五军都督府是有误解的,我们不如东厂,更加不如锦衣卫,平日内不过是守城巡视而已,能来五军都督府的也都是家中富足的纨绔子弟,或者是朝中大员的子嗣,对了,当年司徒大人也来过五军都督府任职的,可惜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好像是因为陈……陈北征!”

“那按理说这五军都督府是个好地方啊,你不留在哪里享清福,怎么过来蹚浑水呢?”

“我阿爹说司徒大人是个明主,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排我来当副将的!”

“好大的力气?”李正轩嘴角泛起邪笑,继续追问道:“你说的好大的力气是什么?可否透漏透漏啊?”

“这还用说,自然是白花花的银子了!”陈琦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说的是理直气壮!

话音落,李正轩眼睛顿时一亮,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又在心思什么。

“话说回来了,将军,我们这次去辽东,你说是去找锦衣卫,这话从何说起啊?”

“司徒大人怀疑阉党会对这辽东锦衣卫家眷动手,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带兵前来了,另外也是为了安抚辽东将士,他们毕竟是在守卫大明河山,跟后金交战,不能分心的!”

“阉党有这么大的本事?”

“消息不会错的,据说阉党派出了所有东厂的侍卫,人数可达到数千,其中还有不少阉狗,总之麻烦的不行,我也十分头疼啊,你可否为本将军分分忧,找出个好办法来?”

陈琦先是一愣,随即苦着脸解释道:“冲锋陷阵我肯定替将军解忧,这种事情属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将军这消息从何而来啊?”

“说出来你都未必信,阉党当中,除了魏忠贤外,还有何人?”

“嗯……自然是高进忠了,他可是魏忠贤的头号狗腿子!”

“哈哈,没错,我的消息来源就是从高进忠口中得知的,他早就是我们司徒家的人了,一直留在宫中不过是监视这魏忠贤的一举一动而已。”李正轩说道这里时,颇为得意的笑道:“当初这个高进忠联络我们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着自己对大明朝是如何的忠心,又是如何的厌恶魏忠贤的贪得无厌, 现在我想想都要笑出声来啊!”

“呵呵,这类人的话不可全信,将军也要留个心眼的!”

“那是自然,不过这几次消息还都挺准确的,不管那些了,你我痛饮三杯,马上到辽东了,到时候可就没机会喝酒了!”

“来,我陪将军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