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丫头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什么苍耳族?一听这个名字就像是个少数民族,曲氏分明就是汉族,怎么可能与苍耳族有关系?更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房暮然一把纠住池老的衣襟,激动莫明。
池老老脸又是尴尬,什么叫她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要知道他也有五六十岁了,又不是个死人,曲氏名扬天下,他又岂有不知道之理?
“咳,咳咳,小丫头,松,松手,老头子我,我要窒息了。”
池老大叫,不过房暮然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而且激动着呢,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曲府的消失一定也苍耳族有关。
“小姐,小姐不好了,房老夫人和洪氏大闹宗政候府。”
就在此时,燕草急急来报。
房暮然一怔,她们这又是唱的哪出?房老夫人她疯了不成,竟有胆子去挑战宗政候爷的人怒气?她们就不怕候府给房崇明小鞋穿吗?
“走,去看看。”
这种热闹得瞧,未来的亲家打起来了,那才叫天下奇观了,而且,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好打个你死我亡鱼死网破,房暮然邪恶的想着,而且,她还能在一边推个波助个澜啥的。
燕草和风三娘嘴抽,她还真是不嫌事儿大啊。
“小姐,难道你就不怕这是陆芊筱的算计?为了将你与世子爷拉开,让两府关系闹僵,这样的婚约无论如何都不被人看好。”风三娘说道。
“是啊是啊,三娘说得对,房府本就坏透了,而宗夫人那样对付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姐,我们切不能大意了。”燕草附合。
房暮然丝毫不在意,“第一,婚约看不看好并不等于婚约会被取消,第二,这就算是陆芊筱耍的手段,那也只能证明,她并不如想像中的聪明。”
什么意思?风三娘竟有些不懂了。
房暮然接着道,“因为他们不了解皇上,不了解一个掌握了二十几年至高无尚的权利的统治者的心情,陆芊筱这么做非但不能将我和宗政决的婚事扰乱,反而会有铁板钉丁的效果,试想一下,陆郡王府是个实力不弱宗政候府的存在,若你是皇上,你会不会对陆府有所忌惮?”
风三娘猛的一怔,瞬间豁然开朗,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
“小姐与世子的婚事本就闹得沸沸扬扬,先有房府与宗府的各种不服,再有公主的无理取闹,再加上方才承德山庄一事,皇上已然是生了动摇之心,可是,若是二府再闹是陆府的背后指使,这出戏就有些过了。”
万物均讲个适度,若是过了,事情便全反其道而行之。
“没错,这就是数学题里的口决‘负负得正’。”
更重要的是,皇上绝不允许陆府一进京便参与他的事,毕竟那婚旨是他赐下的,这不是明摆着挑战他的皇权吗?
房暮然勾唇而笑,若真是这样,不仅曲氏另外百分之一二十的仇可以补上,也让陆府在皇上面前受挫。
当房暮然来到宗政候府时,老远便听到了洪氏的大声嘶吼。
“老候爷,你也是个朝中重臣,你就怎的忍心的将我房府的女儿抛弃在外?宗政世子搬了出去,我家大小姐岂不是也要跟着住出去?”
“没错,而且你我两家本就要结亲,放这几个美婢在此熟悉环境又有何不可?哼,难不成这你也不肯?”
二人一唱一合的步步紧逼,宗政老候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暴红,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不过,房暮然听明白了也看明白的了,房老夫人和洪氏是要让宗政决回来住,而这里有四个美婢以熟悉环境为由直接伺候上。
只见堂下规规矩矩的跪着四匹杨州瘦马,个个都是绝色超然之姿,再看那眉眼间的妖而不媚,是个男人都会多看两眼。
俗话说得好啊,美人在侧,红袖添香,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生享受,尤其是男人,谁会嫌女人多?哼,难怪这么久没动静了,原来是暗中打了这么好一个算计?
“房大小姐,你来了。”
老候爷看到她来,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眼晴发亮。
房暮然暗汗,老候爷你的气质呢?
“见过老候爷。”房暮然屈膝福礼,该有的礼数她一样不会少,只要不惹怒她,她还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孩子。
“哼,大小姐,你终于是出现了,怎么,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还是说,你又惹下什么祸端被皇后娘娘赶了出来?”
洪氏阴冷的说道。
多日不见,洪氏长得越来越丑了,原本还有三十岁女人的风韵,此时风韵不在,黄脸爬满整张脸,怪不得房崇明不去她的院子,而选择了久未宠幸秦姨娘。
“说话还真不客气,你怎的就觉得出事的一定会是我而不是你的女儿房婉儿呢?”
“你胡说,婉儿她怎么可能惹事?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皇后,急于表现来不及,怎的可能犯事?小贱人,我可听说陆府的人来了,那陆郡主是世子的意中人,咯咯咯,就凭你这个四品侍郎之女如何与郡主斗?我就等着看好戏。”
洪氏眼眶青红语气阴森,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宗政老候爷一听陆府的人来了,来的还是陆芊筱,整个人都不好了,犹如雷击般的呆立。
房暮然不理老候爷那欠揍的表情,对着洪氏冷笑,“看来你的消息很准,不过,是谁告诉你宗政决的意中人是她?又是谁让你找了这些瘦马来蛊惑世子?哼,你也不想想,世子他是何等人物,他中意一个女人还会等到现在吗?还有,洪氏,房老夫人,你们又知道贿赂朝中官员是什么罪名吗?轻则罢官,重则抄家。”
什么?
罢官抄家?
怎么会那么严重?
洪氏和房老夫人听到这两个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们可以接受房崇明降级,说不定哪天他立了个功又给提上去了,可是她们不能接受连这个升上去的机会都没有,抄家就更不用提了,抄了家,她们可就什么也没了。
“不,不会的,小贱人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只不过是送几个奴婢来伺候着,这哪个府不是平常之事,只怕是你害怕抓不住世子在心而故意说的吧。”
“哟,洪氏,你这话说得比方才聪明了些,不过,你可知道贿赂不止是金钱,也有送女人的,远的不说就拿近处说吧,先皇治下兵部徐尚书,因着早年间战功而误了亲事,底下千户知晓此事,连夜送了一名女子进府,先皇知晓后,立即革了徐尚书的职,抄了他的家,那千户也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先皇手段狠辣,这是世人皆知的,洪氏和房老夫人齐齐抽了口气。
风三娘笑着顺着房暮然的话头接了下去,“禀小姐,此事三娘知道,因为,那送来的女子是漠北的细作,此女子利用其美貌吸引徐尚书,更是偷了一件有关于皓越的军事图出去,这才招至杀身之祸。”
什,什么,细作?
“可,可是……”
“房夫人,你是想说可是这些女子不是细作是吗?那么,你有没有真正调查过他们的身份?有没有了解清楚是谁将她们送到你手中的?杨州瘦马,非寻常奴婢,要三岁左右买了来暗中训练十二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甚至还教她们闺房之乐,像这四人的姿然,少说也有千两,哼,就凭房府如今的势力,能一口气花四千两白银买下吗?”
风三娘的话即柔且利,听得那二人又是心头打颤。
房暮然挑眉,三娘果然是个好帮手啊,唱独角戏多没意思啊,来个双份加持的虐,才叫爽。
洪氏脸色青白交加,众人看到这里也明白了,她根本买不起这四匹马,也根本不知道送女人也会送出祸事。
“蠢货,没用。”房老夫人气得大骂。
洪氏越发的委屈了,胸口的郁结紧紧的堵在胸口,莫明狂躁却又不敢发作,如此的恶性循环,叫她头晕目眩。
“洪氏,你还是回去吧,最好是问问你的幕后之人此番的立意和动机。”房暮然又在洪氏的身上打上一拳。
换句话说,她被人利用了,当了刀子使,她洪氏一生骄傲,只有算计别人的,又岂会被算计?
“啊,啊,贱人贱人都是贱人,房菁儿,看本夫人如何收拾你。”
洪氏脑子发嗡,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自己府,就这样猛的冲了出去,连招呼也不打,房老夫人的脸,算是彻底的丢尽了,满脸怒气的看着那个清冷的女人。
“房暮然,你这样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
“报应?老夫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当初你对曲氏做下的,这就是你的报应。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别再也幺蛾子,可是你却不听,这,能怪我吗?你们就等着皇上的怒气吧。”
房暮然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房府这一次真的是自己作死了,宗政老候爷不会放过房府,皇上也不允许徐尚书之事再度出现,杀鸡儆猴,房崇明又做了那只鸡。
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