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的加入直接将事情推向另一个至高点,房暮然毫不客气的将他绑了起来,就立在宗政候府的大院中间,来往的仆人小厮都可以看见。
小厮大惊,脸色吓得有些发白,房暮然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敢对他下手拿他开刀,这是他未曾料到的。
“房大小姐,放开我,放开我,我虽然是个小厮,可是我好歹也是世子院子里的人,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世子爷醒来之后对你不喜吗?”
“房大小姐,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方才你已经将秋心打得不成人样了,难道你还要继续做恶下去吗?你就不怕宗夫人和宗老候爷对你不满?”
小厮大叫着一一数落她的不是,被牢牢绑在柱子上他莫明的有些心慌,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这还是一个闺阁小姐做出的事情吗?她的闺誉不要了,她的规矩也不要了吗?
“住口。”
房暮然飞快的执起宗一手上的马鞭,对着小厮狠狠一鞭下去。
啪的一声鞭响,小厮啊的一声惨叫,鞭子从他脸上打了下去,直接穿越半边身体,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你?房暮然,我可是……”
啪。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鞭直面而来,脸上顿时出现一个“X”形鞭痕,众人倒抽口气,房大小姐她还真敢下手啊。
“啊,你?你竟真的动手?你是真想打死我吗?好啊你来啊,打死我了,你的这个恶名也就当定了,房大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恶名,恶女。
恶女房暮然还未成亲便就在宗政候府作威作福,目无宗政有候府的王法,不仅抓伤侍候宗政世子的婢女,更惨无人道的鞭死宗政世子的小厮。
这样的恶名传出去,只怕房太傅也保不了她的名声吧,她这一生也算是尽毁了。
“大小姐,交给属下吧。”
宗一又岂会不知道这个小厮的最终目的,他死倒是没有关系,可是死后对大小姐的影响却极大,好可恶的小厮,好有心计的小厮啊。
“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本大小姐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哪怕是付出不可回转的代价。鞭杀一个小厮又如何,我告诉你,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对宗政决不利,别说是一个小厮,哪怕是一个总管,甚至是一个主母,我也不会放过。”
“我房暮然的话今天就放到这里,宗政决此次之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害过他的人本小姐一个都不会放过。”
房暮然说罢,指起鞭子,对着那小厮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又是谁让你来杀害宗政决的?若是你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不交代,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有生不如死,什么是千鞭万剐?”
什么?
这个小厮是来害世子的?
众人还没有从大小姐方才的豪言壮语中回过神来,又立即被她后面的话震惊不已。
“你,你胡说,我是世子爷的小厮,怎么,怎么可能害他?房大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小厮咬牙道。
“哈哈哈,我胡说?好,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池神医的?”
她若是所记不错,池神医的存在根本无人知晓,就算是太子叶子荣也只知道池神医在那庄子上而不是在宗政候府。
他怎会会知道池神医的存在?怎么会晓得池神医三日来都在为宗政决医治?
“这?”
小厮脸色一白,他,他竟忘了此事?
“不说是吗?不说那便打到你说。”
房暮然手下绝不留情,鞭子再度狠狠抽下数鞭,啪啪清脆鞭响打在肌肤之上露出道道可怕的鞭痕。
“啊,啊,你,你胡说胡说,我,我没有没有。”
还敢狡辩?
房暮然心中冷笑不已,不论他是谁派来的,不论他是哪一方的,也不论他在宗政决寒毒再发时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她只想让他死。
“宗一,去将我的长针取来。”房暮然冰冷的说道。
“是。”宗一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长针取了过来,那小厮看了心尖儿猛的一抽,她,她要干什么?
房暮然纤指捏起长针,一枚枚的刺入鞭内,针尖朝上,形成倒刺状。
“不,不,不要不要。”
小厮开始害怕了起来,那针鞭若是真的打在人体身上,岂是一个痛字能说得出的?她没有学过功夫,普通的鞭子就算是打得再狠也只会伤在表皮,可是针鞭倒刺,却是能将人的皮肉一丝丝带下来啊。
小厮吓得面无人色了起来,他想逃,他甚至后悔做这样的事情了,他以为可以凭借一已之力可以将她的名声毁坏,可以完成主子的交托。
“不要?咯咯咯,现在说不要,是不是太晚了?”
房暮然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在伤害宗政决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过不要这两个字,他在毁她名声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过不要两个字?现在说不要,她会理会吗?
“受死吧。”
啪。
扎满长针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打了下去。
啊。
一声震天惨叫瞬间响起。
那长鞭一鞭下去,勾住的是他深约一寸的长肉,带起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有人肉肉丝,这种看着都感觉疼的鞭打,众人同样吓得全身发颤。
这种打法死不了人,可是每一道鞭子的落下收起都是堪比割肉的存在,平日里菜刀切到手指头都能够疼出眼泪来,而这种无异于凌迟的鞭刑,又岂是那种小痛可以比的?
“啊,啊,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呀。”
小厮真的受不了了,身上的肉一丝丝的被勾走,钻心的疼痛一波紧接着一波猛的龙来,这种痛苦,这世间没有人能受得了啊。
房暮然手下不停,只是一鞭鞭的往下抽着,看到血肉四溅,她也没有感觉到她下手有多狠,她只知道,不能再让有心人再对宗政决动手。
宗夫人,你不是想要他去死吗?
那她就让她没能再有这个机会,这个小厮就是下场,就是例子。
秋心看到地上满地溅的血和地上那一丝丝细长的人肉丝还有小厮身上的血肉模糊和隐隐可以透过鲜红的肉看到的一丝白骨,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这还没够,也不知房暮然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几缕人肉丝竟一下子落在了她的头上,肉丝带血,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血腥味,秋心再也受不住了。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说我说,是宗夫人,是宗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秋心吓得面无人色,就在原地对着房暮然跪地磕起头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不要像那个小厮一样受着“抽丝”之罪,她不要体会长了十六年的肉就这样残忍的被剥夺走,她不要。
秋心的话一出,众人更是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夫人下的手?”
“是啊,夫人她不是刚刚才从佛堂里出来吗?一个吃斋念佛了十年的人,怎么会有如引狠毒的心肠?更何况,世子爷是她的儿子啊。”
说不震惊那假的,世子到底哪里不好,竟要让夫人如此残害?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宗夫人却?唉,难怪世子对夫人这般冰冷了,原来世子早就知道夫人的不轨之心?
儿子?
若宗政决是宗夫人的儿子那才叫可笑了。
就因为宗政决的母亲是宗老候爷的最爱,她便要下如此毒手?为了她所谓的爱情而牺牲一个孩子,这种女人,他早该送他下地狱的,什么家庙十年,根本就是扯蛋。
“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我宗政候府养你们就是在这里看戏的吗?”
就在此时,宗夫人满怒色的走了过来,可是看到一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小厮和一个瑟瑟发抖的秋心,宗夫人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房暮然,你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房暮然冷哼,“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你又是我的谁?听到秋心方才说的话了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对宗政决下手。”
“只不过是个奴婢的胡言乱语,这你也能信?”宗夫人手指紧握,该死的,她竟出卖我?
“胡言乱语?好啊,那我便一旨告上御殿,让皇上来评评,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姓宋的,你的心可有够黑的,十年前你就做下错事,在家庙十年了你都没有改过自新,反而是变本加厉,我真想不通,宗政老候爷他放你这条疯狗出来干什么?”
疯狗在?
“房暮然你给我住口,谁是疯狗?这就是你房府的规矩吗?这就是房府教出来的女儿吗?明日我定要上禀皇上,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宗政候府的媳妇。”宗夫人脸色铁青。
“好啊,你去告啊在,有胆子你就去,顺便你也跟皇上说一下,你是如何利用一个丫鬟给宗政决下的毒,你又是如何的利用这个小厮对我的名声进行毁坏,还有,你最好将宗政决现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一齐禀报上去,让皇上彻彻底底的查个清楚,明白。”
房暮然冷笑不已,宗夫人,有胆子你特么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