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有胆子你就来,不过我还就告诉你了,若是我有半点事,那就是你做的,你别忘了,我现在是房府太傅的嫡小姐,今后也是宗政候府的世子妃,无论哪一个身份也都是你不能惹的。”

房暮然根本不怕叶子荣对她下手,语气之中反而是希望他下手似的,因为这样,宗政决会像他现在这样紧紧的抓住他的小辫子不放。

“你?”

叶子荣气得脸色铁青,他遇到过蛮不讲理的,可是没遇到地过这么不讲理的。

宗政决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房暮然身边,冷俊的脸上满是不悦,“太子殿下,我敬你是皓越太子之身,往日如何我不与你计较,可若是你对我的女人下手,那就别怪本世子不讲情面了。”

语气中浓浓的威胁,叶子荣一口老血呕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

“好,好好好,你们两个,本太子记住了。”

说罢,叶子荣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他还怎能呆在这个偏殿,原告都走了,父皇也走了,留在这里难道要受这对夫妻的气不成?

可是叶子荣也没想到,就在他出去后不久,便传来皇上的一道圣旨,一道罢免和抄了兵部张侍朗的圣旨,张府不到一日功夫便被宫卫抄得连鸡毛都不剩,张侍郎很快便哭晕在大理寺的天牢之中了。

此事,皇上并没有掩饰,反而是大张旗鼓,众朝臣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平日里与张侍郎走得近的臣子们吓得关紧房门,任何人都不见,甚至在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撇清关系,同时呈上张振兴无恶不作的罪行。

皇上看着桌子上十几张奏折,气得脸色铁青。

“若不是房大小姐,朕还真的不知道我皓越的朝中官员之子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底下宫女太监紧了紧脖子,连呼吸都变得万分小心起来。

“林公公,去,去让宗政决给朕办一件事,朕要知道到底还有哪个臣子的子女有这样的罪行,要一个不漏,一个不漏。”

林公公赶紧称是,领命而出。

可却在半路上遇到太子,“太子,您还是小心为上吧,皇上近日心情不好。”

林公公摇了摇头,精明的老眼掩下异样,太子他以为自己做得万无一失吗?偏殿里的事情又岂能逃得过皇上的法眼?

房大小姐虽然声音大,讲话也咄咄逼人,可是理却还在。

张大人不该在大殿上血溅,也不该动用太子的力量,这是身为皇者的大忌,而太子呢,更不该借着张振兴一事对宗政世子动手。

宗政世子能力强,够忠心,利用好了将来会是在一个极好的助力是一把好剑,可是太子他太过于在乎眼前了,太过于心胸狭隘了,若是真的对世子妃起了杀机,宗政世子将来又如何为他所用?

更何况,太子他难道就没想过,皇上不止他一个皇子吗?莲妃的儿子,四皇子已经十一岁了……

啪。

“胡闹,胡闹。”

房崇明一巴掌打在了房浩儿的脸上,顿时怒气冲天。他可以不理后院之事,可以不管老夫人是否在青璎公主面前丢脸失势,可是他不能自己的太傅之位有任何闪失,哪怕是一丁点的闪失都不可以。

而房浩儿他现在做的就是将他的太傅之位往火坑里推了。

“父亲,我怎么叫胡闹?我只不过是应太子之心而已,难道你真的就看不出来太子与宗政决是势力两立水火不容的吗?”

他没错他没错。

他能有什么错,父亲他喜欢权势,难道他就不喜欢了吗?更何况他比他聪明比他年轻,他十四岁的年纪就能站在太子身边,可是他呢,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却摸不透太子的心,要知道,太子才是下一任皇帝啊,这个皇帝早晚要退让的不是吗?

“你?难道你也没看出来,皇上已经对太子不满了吗?张大人被罢免抄家,这就是对太子的警告啊,虽然太子是正统,可是你也别忘了,是皇上给了太子现在的这个地位。”

房崇明不是不聪明,而是他小心的走这条政道之上,尤其是现在,虽没有夺嫡,可是太子已经十六岁了,若是没有在其他皇子之前生下皇长孙,他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牢靠。

房浩儿脸色一白,“这怎么可能,皇后的母族是李相,皇上他……”

“浩儿,你清醒一点可好?李相,哼,李静秋上回在宗政候府里发生的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宗夫人利用李静秋对付暮然,你又以为李静秋回到李府之后,李相又做了什么?他第一时间便进宫了。”

“什么?李相进宫?”

房浩然倒退数步,也就是说,李相真的有将李静秋嫁给宗政决的意思,他进宫是找皇后商量对策去了。

李府与皇后是表兄妹的关系,这一层关系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可是没有一个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因为李府的儿子是过继过去的,这种身份说起来并不好听。

“好了浩儿,这几日你就病着吧,太子之事,你也不要再管了,否则皇上真的龙颜大怒,他第一个会拿太子身边的人开刀。”

房崇明看着年轻俊美的儿子,眉眼间的戾气竟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声音不禁软了下来。

病,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病,在这个时候是最好利用的,就如当年曲氏她也是“病”走的。

房崇明又不禁想起了房暮然偏殿里的表现,那骨子里的气势和冰冷像极了曲氏,当年曲氏嫁他之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面孔?

可是,这方还没有谈完,管家脸色惨白的急报,“不,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宗政世子病倒了。”

什么?

宗政决病了?

房崇明大震,手不打着颤,“浩,浩儿?”

房浩儿的心也紧跟着一冷,他没想到宗夫人这么快就下手了,那个蠢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在是什么时候,是能够对宗政决下手的吗?

皇上原本就对太子注意,要是查到宗政决的病与太子与他有关,岂不是真像父亲说的,要对他下手?

卟嗵一声,房浩儿跪了下来。

“父亲,救我啊。”

……

病?

这是病吗?病人有全身被冰霜覆盖,可是身体却滚烫之极的吗?

“女娃儿啊,不不,这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方才我用人你以前的针法在他身上试了一下,可是别说是针了,就是利剑也刺不入。”

被称为神医的池老快速的说道,第一句便将关系撇清,第二句说他如何如何的救人,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救不来。

房暮然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你特么给我闭嘴,若是再让我人听到你说一个字,信不信我一针刺哑了你。”

房暮然有些慌了,她怎么能相信,怎么敢相信几日前还在偏殿里挡在她身前的男子,此时竟比死人还要可怕的露在她的眼前?

“宗一,宗四……”

“大小姐,所有针全部准备好了,炉,烈酒和长针。”

不用房暮然交代,他们早就将这几样东西弄好了,主子寒毒突发,将他们吓得不轻,可是大小姐说过,一有情况便找她,所以,这些东西也同时备了下来。

“出去,都给我出去。”

房暮然大吼,她的心很乱,很慌,她以为对宗政决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可是当看到宗一脸色焦急的来找她时,她突然发现,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就连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记得了。

“住手,房大小姐,你不能碰世子。”

就在此时,一个长相娇俏的有奴婢端着一碗漆黑的药走了进来,大声娇喝。

“秋心,你来这里干什么?主子生病,不需要你的照顾。”宗一挡住连心的去路,一脸防备。

秋心冷哼,“宗一,你也只不过是世子爷身边的护卫,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指使我?我可是夫人指派下来照应世子起居的。”

秋心扭身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对着房暮然道:“房大小姐,你虽然是未来的世子妃,可是毕竟还不是,大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需要……”

砰。

房暮然想也没想,起身便对连心当胸一脚。

秋心根本反应不过来,啊的一声惨叫,连同手上的药一齐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背心狠狠的撞在门框之上。

滚烫的汤药如数打在她的身上,烫得她哇哇大叫,背后的疼痛更是让她半天爬不起来。

房暮然清冷的眸子发出在如寒冰般的冷冽,“本小姐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只管再走近一步试试,一会儿打在你身上的就不是汤药,而是这火炉了。”

“你?”秋心脸色大白,那火炉烧得极旺,通红的碳火在这个时节靠近就感觉灸热无比,更何况是打在身上?

这个房大小姐果然是狠啊,可是夫人也说过了,她不能离开,否则世子的贵妾之位就不是她的了。

“不,我是照应世子的,奉的是夫人之命,大小姐,难道你要背上一个妒妇的罪名吗?”

秋心不服不服,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差事,她又如何能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