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又是一个黑衣人强势出现。

“老大,这个女人她伤了我们的兄弟。”黑衣人愤道。

“哼,你们两个没用的,就凭她一个柔弱小姐如何能伤,还不快快退下,找人要紧。”老大大喝。

“呃,是,老大。”二人急急退下,他们居然忘了,来这里不是跟一个小姐叫板,而是找到宗政决。

老大目光凌厉的扫过房暮然,现在对付的不是一个小姐,而是寻找宗政决的下落。只见她头发散乱,嘴角有血,还有那副拼死的模样,看样子只不过是一个被吓坏了小姐而已。

没有多想,抬腿便飞走。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越是看来柔弱的人,就越是可怕,他们似乎又犯一个致命的错误,可是这个错误也给了他们一个暂时活命的机会。

几人来得快退得也快,房暮然低头看着手中紧握尖锐的簪子,冷冷一笑,“算你跑得快,否则,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你。”

尖锐的簪子上杀两个匪徒在血迹还未干,只要那黑衣人扑下来,这东西刺入他的身体不在话下,不过,另一个也绝对活不了了。

“黑衣人?一群蠢蛋,这么容易就被蒙混过去,还算什么暗卫?”房暮然毫不客气的给了个差评。

话虽如此,可是房暮然却依旧不敢大意,那个公子是什么人,来寻他的又是什么人,个个凶神恶煞满身浓重的杀气而来,她可得小心了,别不明不白的死在他们手里,房府的事情还没解决。

看着眼前那个死透了的人,清冷的目光猛的沉了下去。

房府就像是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掉入其中必死无疑,更何况,她只是个无母嫡女,也是个不被看好不被宠的嫡女,更甚者是被现在房府主母洪氏当作眼中刺的嫡女。

原主的生母在生下她时便难产死了,房太傅不到一个月便另娶贺州望族嫡女洪氏为平妻,养至一岁便以一句属相不合给扔到庄子上养了,好狠的心啊。

在庄子上足足过了十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若不是因为年纪到了该说亲,洪氏才不会将人接上来。

可是那有什么用,一个从小脱离了高等教养的嫡女,一个满身土气的嫡女已经废了,也许原主也感觉到了不好,整日欲欲寡欢,最后在进入凤城的那一刻,熬不住死了,而在现代死的她,穿了过来占剧了这副身体,接受了她的记忆。

想到这里,房暮然手指紧握,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肆意的剥夺她的,黑衣人如何,贵公子又如何,强大阴险的洪氏又如何,没人可以阻挡她活着的路。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就在这时,碑林里传来丫鬟梅香的声音,可是声音中并没有焦急,反而透着股子不耐烦。

房暮然并没有应声,反而是寻了另一条路折了回去,庶女房苓儿说,洪氏头疾得来这里抄满千字碑贡上佛前,才能让佛祖保佑,还说什么嫡女抄录最好不过。

抄她娘的头,这根本就是个陷井,就是个阴谋。

忍住浑身的痛快速出碑林,潜回厢房,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梳洗了一翻,那个梅香到底是谁的人她也不知道,不过,无论她是谁的人都不会是她的人。

“嘶。”

背后骨裂,疼痛真是不小,“该死的贵公子,出手这么重,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我咒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就算找到了,也是个母老虎,将来把你吃得死死的,看你还怎么嚣张,怎么霸气。”

而另一方,一辆黑色的大马车隐暗处,从外表上看这马车普通之极,可是里面却别有天地。

“主子,暗中的人已经退去。”宗一禀道,“房大小姐退回凌云寺,不过,那个被房大小姐用头撞倒的暗卫半路之离奇死亡。”

离奇死亡?

哼,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离奇的事情,所有的离奇都是人为,那石头砸过去有好几块是砸中胸口穴位的。

宗政决狭长眼睛一深,“那个女人倒有些本事,本世子倒还真不能小看了她。这是哪一方的人知道吗?”

宗一道,“禀主子,暂时还未查到,有可能是太子一方,也有可能是漠北那方。”

“太子,漠北?好啊,既然你们要玩儿,本世子奉陪到底,通知麒麟阁,让它给我查,无论哪一方,都给我将它连根拔除。”宗政决霸气又情的道。

“是,主子。”宗一领命飞身而去。

这世间阎王可以惹,可是宗政世子不能惹,因为阎王可以让你死,而宗政决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宗政决突然一声闷哼,暗自运行起内力阻挡由心脏处散发的一丝寒意。

该死的,寒毒来了。

若非如此,那个房暮然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寒毒在八珍丸的情况之下可以控制一时,可若是没有,那只能硬杠,死杠。

瞬间,宗政决脸色苍白了起来,痛苦从经脉运行,透过血液漫延全身,直击天池穴……

凌云寺内。

“千字碑呢?房暮然,你别告诉我你根本没有抄,我可是给了你半天的时间。乡下女人就是乡下女人,一点规矩不懂,一点孝道都没有,你就等着回去跪祠堂吧。”

房苓儿一口气不带喘的大骂,抬起高傲的鼻孔看着房暮然,眼神表情里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个女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有一天坐着个破马车进府了,一身的粗衣烂布浑身上下一股泥味儿,更可气的是一来便将她新买的簪子给撞坏了,若非高嬷嬷拦着,只怕她就要动起手来。

可是,更让她心堵的是,这个乡下丫鬟居然是房府的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