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堰体贴,齐觅琴就坐在那里任由他将自己的发饰尽数取下,头发散落下来,只觉得轻松了许多。

“琴儿,尝尝这个,甜的。”邵九堰给齐觅琴夹过去一块东西,神色十分自然。

齐觅琴接过,点头:“嗯,好吃。”

邵九堰看着她满意的笑道:“这可是我特意让厨房准备的,就知道你爱吃。”

齐觅琴垂眸,小声道:“多谢相公。”

“跟我不用那么客气。”邵九堰挥挥手,片刻看向齐觅琴的目光有些炙热:“琴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喊一遍。”

齐觅琴抬眼看他,神色温柔至极:“相公……”拖着长音,女儿家的娇嗔尽显无疑,邵九堰何曾见过这样的她,或者说,齐觅琴何曾在旁人面前展露出这副姿态?

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伸手握住齐觅琴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叹道:“娘子,这辈子我必定会倾尽所有对你好,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好。”齐觅琴点头应了。

邵九堰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剪刀,剪断自己一缕长发,又走到齐觅琴面前,对着她笑了笑,挑起一缕头发剪断。

拿着红绳系在一起,冲着齐觅琴扬了扬,邀功似的模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齐觅琴笑着点头,看着邵九堰郑重的将两人头发装在荷包里,锁在柜子中。

放下筷子,吩咐下人撤去了饭菜,邵九堰看着她笑的甚是风流:“琴儿,可是吃饱了?”

“饱了。”齐觅琴摸了一下肚子,她饭量本就不大,刚刚那些已经足够。

邵九堰走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既然琴儿吃饱了,那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嗯?”

齐觅琴脸色瞬间通红,将脸埋在邵九堰的胸膛,任由他抱着自己。

小心的将人放在**,看着齐觅琴媚眼如丝的望着自己,邵九堰满心温柔,躺在一边支着脑袋,挑起齐觅琴的发丝,低语:“琴儿,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这姿势太过于暧昧,齐觅琴红着脸:“不猜。”

邵九堰呵呵一笑,似是回忆的神色:“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住在我心里,之后印象一次次加深,我就想不通,一个女子,怎么能那么坚强呐?疼了也不吭声,就那么忍着……”

齐觅琴抬眼看他,正碰上邵九堰怜惜的目光,不自然的垂眼,小声的说道:“习惯了。”

她习惯了疼的时候忍着不吭声,因为就算说出来也不见得会有人在意,更甚者,她越是喊疼,遭受的痛苦可能就越多。久而久之,自然是养成了坚硬的性子。

她回答的随意,可是听在邵九堰耳朵里却是如铁球一般,重重的压在了自己心上。

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琴儿,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疼了委屈了可以和我说,不用那么逼自己坚强,我可以替你坚强。”

齐觅琴听着这话,怔了一会儿,片刻,泪水止都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双手死死抓着邵九堰的衣服,来抑制那不知名的悲伤。

听到怀里人低声的啜泣,邵九堰一下子慌了手脚,忙的开始给她擦眼泪,紧张的语无伦次:“别哭,琴儿,别哭了,我说错了什么?是不是,你说,我改,别哭了,琴儿……”

齐觅琴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邵九堰擦着擦着,见她的眼泪没有停的架势,心疼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吻上她的眼皮,顺势往下,将那小脸上的泪珠擦干,直接吻上那张小嘴,将那未出声的呜咽声尽数吞下。

许久,感觉到齐觅琴情绪平复下来,邵九堰这才是放开她,柔声说了一句:“琴儿,可别再哭了,哪有新娘子洞房花烛夜掉眼泪的道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当我怎么欺负你了。乖,不哭了。”

齐觅琴点点头,羞红了脸不吭声。

邵九堰嘿嘿一笑,反身将齐觅琴压在身下,看着她那张惊愕的小脸,舔舔嘴唇,笑道:“琴儿,我们来做些洞房花烛夜应该做的事情,如何?”

齐觅琴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似乎听到自己低低的应了一声,接着便是看到邵九堰笑着吻了上来。

唇齿生香,三丈软红春帐宵,媚眼如丝重影摇……

在外面守着的丫环听得屋里的动静,相视一笑,红着脸退的远了一些。

洞房花烛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颜舜华狠狠盯着婚房的那个方向,满肚子的愤懑不平,这本来应该是她的!新娘应该是她,邵九堰应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更应该是她的!凭什么都让齐觅琴给抢了?她不甘心!

成亲了又怎么样?看着吧!她绝对不对让她好过!至于邵九堰,她也是一定要嫁的!

这边是喜庆的余温,宫中则是弥漫着异常沉重的气氛。

两位娘娘相继流产,皇后还是在大年初一就被剥夺了权利,这个年,注定谁都过不好。

皇上寝宫,程云旗正焦躁的坐在那里,双手攥的紧紧的,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身下的异样,好一会儿,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太医,沉声问道:“方太医,朕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方太医手上一个哆嗦,好半天才是颤抖着跪在那回道:“皇,皇上,您这是,是……”

程云旗一拍桌子:“是什么?快说!”

那太医满脸惶恐,哆哆嗦嗦的回道:“皇上,这是……花柳病……”

程云旗脑子瞬间懵了,起身上前,伸手攥着那太医的领子,恶狠狠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医也不敢反抗,只得又是重复了一遍:“皇上,您这是,花柳病。”

程云旗的手松开,一脸死灰的瘫坐在凳子上,许久,神色阴冷,看着那太医沉声道:“可有的治?”

方太医瞥见皇上神色,心里警铃大做,想起家中老小,咬着牙说道:“皇上!老臣会给皇上对症开一些药方,以减轻皇上的病症。”

“这么说……是有痊愈的可能?”程云旗盯着他问道。

谁都知道花柳病是不治之症,他这样问,明显是已经起了杀心,那方太医心里惶恐,却是依旧咬着牙回道:“皇上,等过一段时间,老臣再和太医院众太医商量一下法子……”

“呵呵。”话还未说完,便是听到程云旗的冷笑声,太医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当下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