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逐渐移动的阳光,齐觅琴拨开散在脸上的几根头发,长舒一口气,有些事情,似乎是拖的有些久了呐!
召来珍珠,看着她不发一言,只是把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物件。珍珠在那站了好久,见齐觅琴始终不吭声,心里多少有几分发怵:“小姐……”
齐觅琴把玩着手里的荷包,将气势做足了,许久,眼看珍珠要忍不住了,方才开口:“珍珠,你说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的事情,以及,我能不能信你?”
珍珠“扑通”一声跪下,看着齐觅琴说道:“小姐,珍珠自幼跟着小姐,没有做过害小姐的事情,小姐可以相信我。如果是有什么事情珍珠做错了,小姐只管开口,若是小姐怀疑珍珠,也可以派人去查……”
珍珠忙的表态,并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齐觅琴看她神态不像作假,也就放心。
并不能怪她生疑,前世珍珠早早的被打发出去,她并不知道珍珠真正的性子,若是在这栽了,那可就真是说不过去了。
伸手扶起珍珠,语气放软了一些:“你不必如此,我只是问问罢了。”
珍珠泪都流出来了,看着齐觅琴委屈的喊着:“小姐……”
齐觅琴伸手擦擦珍珠的眼泪,压低了声音:“珍珠,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不怎么在意我,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珍珠心里一疼,看着齐觅琴的目光愈发坚定:“小姐,多亏了小姐,我才有个容身之地。”
前世笼络人心的手段,齐觅琴跟着燕婉也算是学了个五六成。在不能完全信任一个人之前,她也只能使些手段,不过看起来,效果不错。
“珍珠,我要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邵府,程璆鸣坐在那喝着邵九堰的酒,看着正在看书的后者,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邵九堰会把时间花费到那种无聊的事情上。
比如看书,再比如……收养个小孩儿。
幸好自己来这的时候那小孩不过来烦他,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今儿个没事吗?不在府里好好养伤跑这把我这书房里弄的满是酒味!”邵九堰忍不住放下书和那人交流。
程璆鸣又是往嘴里倒了些酒,看着邵九堰笑:“你见我什么时候忙过?再说了,这点小伤,养不养都会好。”
邵九堰叹气。
也对,程璆鸣的身份,皇上不可能会让他忙起来,巴不得他这辈子都是个闲散王爷。
门外传来一阵扣门声,邵九堰应了一声,看见进门的小厮,面色不禁柔和了许多:“东西送出去了?”
小厮低头,恭敬的回复:“是,按照少爷的吩咐送过去了。”
邵九堰心里一阵欢喜,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程璆鸣坐在那,看着邵九堰的神情,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邵九堰摆手,坐回原位拿起书:“没什么,就是给齐家小姐送了点东西。”
这下,想必齐觅琴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吧?
程璆鸣眼睛眯起,如狐狸一般开始算计,齐觅琴?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若是让他们这么容易就结亲了,那他玩什么?
嗯,是得好好斟酌一番。
“表哥,我熬的鸡汤,表哥要不要喝一点?咦?宣王爷也在啊?”颜舜华端着一碗鸡汤进入书房,在看到程璆鸣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嗯,多谢了。你放那回去休息吧。”邵九堰应了一声。
见房中有人,颜舜华也没办法逗留,只得放下,不甘心的又叮嘱了一句:“表哥,这是舜华熬了许久的,表哥趁热喝。”
“嗯。”
程璆鸣看着颜舜华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啧,真是现成的工具啊,这得想想要怎么用。
“你把这个喝了吧。”邵九堰将鸡汤递给程璆鸣,见后者不接,只得耐心解释:“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喝了吧。”
程璆鸣伸手接过,闻了闻,笑的揶揄:“这是人家辛苦给你熬的,你舍得让我喝?”
邵九堰忍不住翻个白眼:“你在我这混吃混喝的时候还少吗?”
程璆鸣默,说的好像他堂堂一个王爷多落魄一样。
慢慢喝完那碗温度正好的鸡汤,程璆鸣咂咂嘴,看着一旁继续投入书海的邵九堰,心里寻思着怎么会有人不解风情到这种地步。
齐府,一淡绿色身影小心的贴着墙走着,若不是看她对府里小路的熟悉程度,真会将她当成寻常的小贼。
齐觅琴坐在院子里,瞥见来人的行动,忍不住一笑:“珍珠,这是齐府,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路,不必跟做贼一样。”
珍珠听见齐觅琴的话,忍不住有些红脸,确实是她疏忽了。
“你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学会泰然自若,不能做出之前那副落人话柄的姿态。”齐觅琴教导着。
珍珠忙的俯身:“是,小姐,珍珠记住了。”
齐觅琴嗯了一声,开始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到齐觅琴的问话,珍珠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递过去回道:“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弄堂里找过了,不过并没有小姐说的那个姑娘,只是我要走的时候遇上一位公子,他自称是那位姑娘的兄长,叫莫寒。我说明了来意,并把小姐交给我的信送过去,他看完之后把这个交给我,说是让我带回来,其他的就没有说什么了。”
齐觅琴接过珍珠手里的东西,仔细的看着,那是一块不大的类似于玉牌的东西,浑身漆黑,上面隐隐可以看见一个“莫”字。
将东西收好,看着珍珠说道:“你做的很好,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今日之事……”
“小姐放心,今天珍珠只是出去看布料,并没有干其他的。”知晓齐觅琴的意思,珍珠赶紧表态。
齐觅琴笑,看来这丫头也还算机灵。
“行了,你去吧。”摆摆手。
“是,小姐。”
是夜,任由白玉她们服侍自己休息,齐觅琴躺在**,从枕头下摸出那块玉牌,笑的甚是美好,莫寒月……
她对这个女子记忆犹新,对付燕婉,她可是一大助力啊!且不提那般容貌,单是莫寒月的计谋,便是朝中男子都不一定抵的过她。
只是莫寒月身中奇毒,前世若不是机缘巧合让皇帝遇到,并帮她寻名医解毒,齐觅琴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人物,只是后来不过两年时间还是让燕婉给害死了。
可巧,齐觅琴正好知道如今莫寒月的所在之地,更知道解她身上毒的药方……
她还记得莫寒月刚进宫的时候对她说的话:“齐姐姐,风大伤身,姐姐本就感冒着,还是回去吧。”
那个时候,她被燕婉故意找事责骂,心绪难平,后宫妃嫔不敢接近她,唯有莫寒月。
谁能料到那种能出谋划策,指点风云的女子对于后宫间的是非竟是半点不懂?
她心里到底还是记挂着那人的好,这次,就当是还了她的恩情吧!若是她这一世不愿意卷进来,那就……算了!
窗外,风声渐紧,屋内,是已经睡熟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