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来了!
程璆鸣坐起来看着邵九堰,从出事他就等着后者过来求他,借此也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邵九堰直到现在才过来,啧,实在是太慢了。
“你要说的我想我应该知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璆鸣翘起二郎腿,一副要仔细听的模样。
邵九堰皱眉:“我也不知道。”
“是吗?”程璆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我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些人的来路,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邵九堰沉声回道。
程璆鸣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皱:“来路啊,不是说是流窜的山贼吗?前两天已经斩首了,怎么你不知道?”
邵九堰脸色难看:“我这几天一直在昏睡……”
看到程璆鸣戏谑的表情,别过脸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清楚,不过绝对不可能是山贼,你觉得,普通山贼会那么训练有素,而且和我打的不相上下吗?”
“何况他们用的武器也是奇怪,好像是……手刺。”
程璆鸣眸子眯起,瞬间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难怪……原来是这样!
伸手拍了拍邵九堰的肩膀,把话题带了过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找齐觅琴?”
后者点头。
“啊,那么多人找都找不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自己,或者是被人藏起来了,你着急也没有用,倒不如坐那等着。”
邵九堰瞥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琴儿说不定正在等着我。”
程璆鸣摊摊手:“你看着办吧,我也只不过是提醒一句。”
明白在这里得不到什么结果,邵九堰站了片刻,转身往外走去,客栈的后事还需要他去处理。
……
某个宅子里,处在话题中心的齐觅琴正艰难的跨过门槛。
身上的伤要比想象中严重许多,她当时偏了一下,虽然是避开了致命伤,可是依旧是大出血。
现在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伤口就疼,只是她现在躺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一定要回去,邵九堰肯定很担心。
树下站着的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着她笑的温和:“齐小姐,您这是……不要命了?”
齐觅琴冷了神色,低声说道:“送我回去,我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不急不急,你现在连走路都困难还怎么回去?虽然说现在没有危险了,不过外面那些庸医可是比不得瑞姑娘啊!”
男子站在那极为认真的说着,没有一点上前去扶齐觅琴的意思。
齐觅琴捂着胸口,声音清冷:“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只管把我送出去就好。”
环视一圈,总觉得这处似乎……也没有那么安静,只是仔细去听,却又听不出什么。
“那可不行,你可是病人,瑞姑娘向来负责,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病人离开。”男子摆着手。
下一秒,他口中的“瑞姑娘”便是从一旁出现,面无表情的走到齐觅琴面前,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回去。”
齐觅琴皱眉,很不喜欢这种被命令的感觉,转头看着那缓步走近的男子,叹了口气:“沈秋,你到底想怎样?”
她刚醒的时候,看到面前的人确实是十分惊讶,当时听到沈秋离开的消息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没想到却是被他所救。
只是这人的性子……是她了解的不够透彻还是本就如此……恶劣!
沈秋冲着瑞儿露出个笑脸,这才是回齐觅琴的话:“我只是让你好好养伤而已,你这样出去,不出一个月就会死的。”
“与你无关!”齐觅琴冷声说道。
瑞儿眼皮动了一下,依旧是那两个字:“回去!”
齐觅琴不搭理她,谁知道下一秒,就被她伸手点了穴道,听得她对着沈秋说道:“带回去。”
说完自己先走了进去。
沈秋摊摊手,一脸的无奈:“我都说了你要听瑞姑娘的话,她是医生,不过我把你抱进去也不合适,你还是自己走进去吧。”
感觉穴道被解开,齐觅琴一脸要杀人的怒气看着他。
沈秋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开口回答她先前的问题:“不能说你的死活和我无关啊,你看,要是你死了,莫寒肯定会伤心,然后寻各种办法去报仇,可能还会走极端。”
“莫寒要是出事,那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甚是平缓的说出这些话,低着头,却是忽略了齐觅琴眼中稍微卸下来的戒备之色。
想起当初莫寒月说起沈秋的样子,心里了然了几分,不再执拗,转身走了进去。
沈秋正要跟着进,听到瑞儿没有感情的声音:“换药,出去!”
摸摸鼻子,尴尬的退了出去。
门外,一少年正巧走进来,笑的甚是灿烂,大声的欢呼:“门主,你被瑞姐姐赶出来了吧?哈哈哈!”
沈秋斜眼看他:“沐晨,你是不是皮痒了?”
沐晨连忙举手投降:“门主,我不敢了。”
屋内,齐觅琴听着沐晨的话,眉头皱起,她早就怀疑沈秋的身份,如今看来,确实是有故事。
“安静躺着。”瑞儿开口。
齐觅琴看着换好的纱布,点点头。她自然是能感觉到那些药的好处,这人的医术比起绿萝,或许还要高上一些,只是……
“你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齐觅琴拉起衣服,低声问道。
这几天来她听到这人说话从没有超过十个字的,而且皆是硬邦邦的语气,若不是知道她没有恶意,齐觅琴早就翻脸了。
“不想。”瑞儿收拾好东西,自顾自的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沈秋便是走进来,拉了个凳子坐在那,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架势。
齐觅琴瞥了他一眼:“沈秋,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居然不问我是怎么救你的,倒先问我的身份?”
“那些你自然会说的,我问的,是你不会说的。”
齐觅琴把话绕开。
沈秋靠在椅子上,笑道:“我确实不想说,不过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齐觅琴不打算再问,伸手艰难的扶了一下身后的靠垫,语气平静:“那说吧,从出事到现在,我在这多久了?你又是怎么顺手救的我,以及……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些,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沈秋坐直了身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想一想,怎么说,比较合适……”
“从头开始,一点一点说。”齐觅琴低声说着。
沈秋笑的灿烂:“说起来……你可还记得有个站都站不稳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