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那张脸一直紧绷着,白玉看出事情的紧迫性,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准备。
齐觅琴起身往外走去。
那信上并不是齐栋的字迹,而是管家写的,她自认为齐府的管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敢伪造书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确实是很要紧的事。其实信里只写了八个字:小姐,府里出事,速回。
快步走出去,看到在邵府门外焦急等候的管家,冷了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看了一眼有几分嘈杂的周围,也不敢开口解释,只是胡乱的说了句:“小姐,您回去一趟吧。”
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起齐觅琴,虽说后者已经嫁出去了,但毕竟还是齐府的女儿,因此这府里的大小事,她还是能做主的。
齐觅琴不再问,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很快准备好,齐觅琴留白玉在邵府和邵九堰解释,自己带着绿萝同管家一起往齐府赶去。
马车上,齐觅琴闭着眼睛坐在那,身上气息不定。
绿萝也不多话,安静的坐在一旁。
驾车的是齐府的管家,马车飞快,倒也算是安稳,很快就是到了齐府,管家跳下马车,对着守门的那两个下人喊道:“快开门,小姐回来了。”
齐觅琴由着绿萝服侍着下马车,冷着一张脸走进了齐府。
她之前以为,没什么事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进来,毕竟这里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如今,她也不过是顾虑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才再次踏进来。
齐府只留齐栋一个主子,多少是萧条了一些,自从齐觅琴嫁到邵府,齐栋便是把家里的下人遣了一大半。
轻车熟路的往齐栋那里走去,沉声问着前面的管家:“怎么回事?”
总算是到了自己的住处,管家也不再忌讳什么,恭敬的回道:“小姐,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下朝之后老爷便是回了房间,很久不见出来,老奴本以为老爷一直在处理政事,可是那会儿却是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声响。”
“老奴喊了两声,老爷不答应,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老爷已经倒在了地上,看样子,看样子是……”
齐觅琴皱眉:“是什么?”
管家擦擦冷汗:“小姐,老爷是中毒了!”
“这种事不先找大夫你找我做什么?”齐觅琴停步,有些恼。
管家心紧张的砰砰直跳,小姐的威压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胆寒啊……
“小姐,这个不是老奴的意思,是老爷,让老奴瞒下来先寻小姐的。”
齐觅琴冷脸,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只是这种事情,不先找大夫不就是作死吗?还是齐栋觉得她比大夫还管用?
依她现在的情况,还真是不能让齐栋就这样死去,表面上齐家还是她的依靠,邵父邵母也会因为齐栋的原因少了她很多麻烦。
脚步抬起继续往前走,算了,反正自己身边正好有个用得上的。
进门,绕过屏风便是看到在**躺着不省人事的齐栋,管家说得确实不错,那乌青发黑的脸不是中毒还能是什么?
只是谁有这个胆子给朝中一品官员下毒?
齐觅琴脑中闪过些许疑惑,对着绿萝吩咐了一句:“你过去给他看看。”
绿萝的医术,可比那些大夫好上千百倍。
听到齐觅琴的吩咐,再看看绿萝专业性的手法,管家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大半。
“我爹昏迷之前都和你说了什么?一字不差的告诉我。”齐觅琴站在一边,看着绿萝诊治,头也不回的问着管家。
管家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说道:“老奴进来的时候,老爷还有些意识,老奴本来是要找大夫的,老爷抓着我说了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找大夫,快去寻小姐过来的话,之后老奴便是安排好府里,直接去了邵府寻小姐了。”
“只说了这些?”齐觅琴扭头问道。
管家俯身:“是,小姐,老爷只说了这些。”
那边绿萝轻轻的“咦”了一声,声音虽小却是让齐觅琴立刻把目光转过去。
看到绿萝从随身带着的袋子里掏出银针,往齐栋头上手上扎着,动作流畅。
在那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给我准备一碗清水。”
管家赶紧出去端过来递给她,绿萝接过,在齐栋指尖放了一滴血,随后仔细的观察着碗里的情况,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过了许久,小心的将齐栋身上的银针拔下,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笔写了一满张的字递给管家:“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回来。”
管家接过,连连点头。小姐身边的丫环就是不一样,连这种毒都能给解了。
直到管家出门,绿萝才是对着齐觅琴行礼,沉声道:“小姐,这个毒,属下没有解药。”
齐觅琴看着她,神色淡然:“你知道这是什么毒?”
绿萝点头:“知道。属下对这些都有研究,刚刚看过之后便是能够确定。”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话给说清楚。
“你刚刚写的不是解毒的方子?”齐觅琴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属下刚刚开的,只是之后调理身子的药物,虽说也不错,可是不能真正的解毒,之前属下用银针压制了毒性的蔓延。”
齐觅琴把目光转到齐栋身上,眸子暗了暗:“你说吧,把你知道的或者猜到的都说出来。”
绿萝做事向来有分寸,刻意把管家支开,想必这话肯定是不能让管家知道的。
犹豫了许久,绿萝咬咬牙,回道:“小姐,这是噬心散,这世上只有两个地方有这个毒药。”
齐觅琴抬眼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绿萝俯身跪下:“一处是北燕国的皇宫,另一处,另一处是……”
话卡在那不知道该怎么说。
齐觅琴自动忽略了她说得北燕,那个国家千八百年的不冒头,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安居乐业,何况北燕距大沥千余里,想来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这大沥给齐栋下毒。
至于另一处,能让绿萝这般为难,跪下和自己说话的,那就只有……
齐觅琴冷了眸子:“另一处……是月湘楼吧。”
肯定的语气,让绿萝身子抖了一下,艰难的点头,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她在月湘楼那么多年,对那里的药物也是有研究。
这种药是月湘楼的前辈配出来的,他们是没有资格知道毒药解药各是什么的,唯一掌握这些的,只有历任月湘楼的主子。
这种药虽说不算太毒,可是材料难寻,从来就没有人能轻易自己研究出解药。
齐觅琴并没有像绿萝一样立刻认为这事是月湘楼,或者是程云施做的,只是现在所有矛头只指向程云施一人而已。
“月湘楼……程云施……”
齐觅琴缓缓的开口,绿萝只是俯身听着,不做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