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铺户有几十家,而且还有当铺、钱庄、镖局等。小桥流水的伴依下,江南风情的茶馆、酒肆、杂货店、饭馆、绸布店等,比比皆是。此外,还有麦秸画、靺鞨绣、鱼皮画、布艺、皮影、黑陶、面塑、葫芦烙画等手工艺品。
沈灵慧被一个花习扇的摊铺吸引了过去。
花习扇的摊主满脸笑容的问:“来,看一看,看上哪个说一声,价格好商量。”
沈灵慧问身边的陈兰芳:“这花习扇怎么样?”
陈兰芳说:“喜欢就挑一个吧,找个花色好看的。”
花习扇的摊主赶紧说:“我这花习扇价廉物美、轻巧灵便、经久耐用,可解暑纳凉、遮阳避雨,还可垫坐。”
沈灵慧笑着说:“那我拿一个吧!”
其实,吸引沈灵慧的是那一副山石秋菊图,非常的精美,想必一定是个美娘子画的图案。
在街上逛了许久后,沈灵慧说:“我得回绣坊了,不能让凤娘等的时间太长。”
陈兰芳看了看周围的人,说:“能让你陪我逛这么长时间,也算知足了!”
街上喧闹的气氛与玉春坊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灵慧与陈兰芳告别后,就回到了玉春坊,可是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凤娘。
偌大的玉春坊让沈灵慧感觉有些慑服,幸好,天空中时不时出现的烟花,还能照亮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当她走到大厅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凤娘正站在椅子上伸手要去拿“天下第一绣坊”的牌匾。
沈灵慧赶紧把门关上,大声喊了一声:“凤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凤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对沈灵慧说:“你吓死我了!”
沈灵慧赶紧站在凤娘的面前说:“这块牌匾是咱绣坊的镇坊之宝,不能随便碰的。”
凤娘缓了缓神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绣坊这些年,要动牌匾早就动了,何况等到今天。”
沈灵慧一想,马上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偷牌匾,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但你没事碰这块匾干啥呢?”
凤娘说:“我……我是想……”
没等凤娘说完,沈灵慧就把凤娘打断了,说:“不管你想干嘛,站那么高多危险啊!这么大岁数了,万一要是跌下来,绣坊又没个人,你咋办。”
沈灵慧早就听出了凤娘有些难言之隐,故意打断了她的话,她心里觉得凤娘一直未家里着想,不可能会做什么伤害绣坊的事情。她接着说:“我给你买了藏红花,还有些东西,你这腿也不舒服,用这个偏方试试。”
凤娘有些魂不守舍的说:“走,咱回屋。”
沈灵慧与凤娘在回去的路上,没有说多少话,夜空中依然时不时地绽放开烟花。
回到屋后,炉火时旺时暗,凤娘见到桌子上的藏红花说:“你还真费心了!”
沈灵慧又把一件衣服递给凤娘,说:“逛了逛街,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但挑衣服我还算在行,无论在布料,还是绣工方面,我都能拿捏准。”
凤娘感激道:“你就别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你该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多打扮打扮,你可比陈兰芳俊,但就是不收拾自己脸蛋。”
沈灵慧一笑:“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
凤娘试穿了一下衣服,沈灵慧盯着凤娘,穿上新买的衣服,仿佛像个富家老太太。虽然沈灵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气质、这样貌,绝对的天生丽质。凤娘转过身来问:“怎么样?”
沈灵慧拍手说:“好看!”
凤娘说:“应该是你买的衣服好看。”
沈灵慧一直对风娘的身世好奇,她猜想凤娘的身世会不会与牌匾也有什么关系?
凤娘摸着衣服的面料说:“都说穿绫罗绸缎,你知道什么是绫罗绸缎吗?”
沈灵慧摇了摇头。
凤娘说:“绫罗绸缎最早出自清朝由文康所著的《儿女英雄传》第三十二回:‘京城地方的局面越大,人的眼皮子越薄,金子是黄的,银子是白的,绫罗绸缎是红的绿的,这些人的眼珠子可是黑的,一时看在眼里,议论纷纷’,因此许多人误认为绫罗绸缎是指同一种面料,实则非也。绫罗绸缎虽均属于丝织物,但因其织法不同而各有千秋。”
沈灵慧惊讶道:“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凤娘说:“不是我知道的多,当一名绣娘是必须了解这些基本的常识。”凤娘给沈灵慧讲解着绫罗绸缎。
这个绫呢,可分为素绫和纹绫。纹绫相比素绫则是多了单层暗花的织物。绫质地较为轻薄,光泽柔滑,历史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唐宋时已用作官服的主要面料,当时称之为“绮”。有文献曰:绮,欹也。
罗呢,在商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唐代浙江的越罗和四川的单丝罗均十分著名,其中单丝罗表现具有均于分布的孔眼,后称为纱。罗为纯蚕丝织物,质地紧密结实,纱孔通风透凉,穿着舒适凉爽,网眼多多却排列有序。
……
人们穿着绫罗绸缎,平滑光亮,质地柔软,花型繁多,色彩丰富,纹路精细,雍华瑰丽。当然不是咱们这些穷苦人穿的,都是大户人家才能享用得起的。
沈灵慧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凤娘这里,她一直猜疑这凤娘到底是谁,她要拿这块牌匾做什么用?或者说这块牌匾里面有些秘密?
正当沈灵慧思考的入神的时候,凤娘大喊了她一声,说:“你不是累了?怎么走神了呢?”
沈灵慧说:“今晚上逛的时间有点长,是有点累。”
凤娘笑着说:“那就先不聊了,抓紧时间歇歇吧!”
沈灵慧故作伸了个懒腰,倒头就躺在了**。
凤娘见沈灵慧睡去,独自一人去了院子里,她安静地坐着,看着夜空中的烟花,一动不动的发呆。
沈灵慧眼睛盯着燃烧正旺的炉火,又望了望门,她自我比较肯定一点,那就是这块牌匾肯定跟风娘有关系。于是,她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牌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是不是也见不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