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男人的嘴。

她起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再三确认了一遍在推门出去。

楼下的灯还亮着,她下楼。

一楼的佣人见她下来,就是下午准备午餐的那个阿姨,她还记得。

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需要什么。

季宁沐不知道她还会中文,抿笑:“谢谢呀,还有吃的吗?”她害怕她理解不了,用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她听的清楚,然后用拗口的中文温柔地点头:“还有的,太太,我去给你重新热一份。”

她重新回厨房,弄了好一会儿,端出来了饭菜。

季宁沐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她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阿姨说,先生和夫人出去了,少爷好像在书房里。

听见阿姨说白清来和程文正出去了,她的心稍微安静了些,下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自己晚饭都没下来吃。

要是这时候碰见了,自己都不知道多羞愧丢脸。

她在心里默念侥幸:还好,还好,老天还算生眼。

她在客厅沙发里呆了一会儿,看了一会电视,吃了些饭后水果,时间又不早了,已经是晚上十点。

虽然说是大晚上,自己却是醒来没多久,睡觉时肯定睡不下去。

但她又怕,万一程氏夫妇掐着点回来更尴尬。

她听到刚才阿姨说,程礼北在书房。

书房在哪里?她对这间房子还不是很熟悉。

只能层层找。

一楼的房间不可能,二楼是程氏夫妇住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书房,三楼是自己住的,不过她知道,三楼还有几间空余的房子就在卧室两边。

她选择上了三楼,走近右边的那扇门,猫着耳在门背上,侧听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传出来了说话的动静。

她没听清,断字缺句听到什么,合作,伦敦。

她扭动金属门把手,拉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猫着腰,眼睛往里面扫视。

男人正襟危坐于办公座椅上,面前的电脑开着,像是在和人对话。

她稍稍关上门,猫着脚步,蹲下。

一步,一步,蹒跚地往书桌旁移动,就在靠近书桌角度下,停留下来。

她听见电脑屏幕里面没有了声音,然后一个起身抖动大喊了一声:“嘿”

没有注意到书桌角,耻骨被书桌戳了一下,连人被刮倒向男人的怀里。

男人像早有预料,伸手接搂住她扑过来的身子。

男人不紧不慢轻笑:“怎么自己跑过来了?”眼里满是温柔宠溺。

她就这样呈回抱状分坐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对上他:“本来想吓你的,”说完她哇哇地笑起来,右侧的梨涡凹显,眼尾拉的狭长,又作又甜。

男人俯头贴近她的额头,“那,吓到了吗?”

她摇了摇头,玩意:“他好像不上当耶。”

“那怎么办?”

“要不要重来一次,嗯?”

“嗯哼”她摇了摇头,瀑布的蓝发跟着晃动,可爱奶味十足,闪忽闪忽的双眼。

男人目视正方,电脑里面视频并没有停止,他压低声音:“Continue”

季宁沐呆住了???

“???”不是已经开完了吗,她明明是听到没有声音了呀!

背脊发凉,僵直。

她想挖土把自己埋了。

完了,这下是彻底遭了,丢死人!

她红着脸,没有回头,还好长发盖住背脊,她往前倾把脸靠在她双手环抱的脖子处。

程礼北被她蹭的有点热。

却还继续着屏幕前的对话,后面的话,她在一旁都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最后,他对着屏幕柔溺地解释了句:“My wife”。

季宁沐的脸像是红酡酡的西红柿,烧漫了大片,连着脖子,都带起灼烧。

听到他结束了,她才抬起头。

程礼北睨着她的脸,咧嘴笑了:“怎么啦。”

还怎么啦。

“你都没结束,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都没问我,”

“幸好他说的英文,”季宁沐听出来了,里面的口音是带有英式发音的。

“他听的懂中文”,

季宁沐:“···”

季宁沐放开她的脖子,企图扭正坐姿,耻骨处传来隐隐的发痛,应该是刚刚磕到书桌角的。

她疼的轻哧了一声。

程礼北眉心卷皱:“怎么啦。”

“好像是刚刚磕到了耻骨,”她抬手摸着那处的位置,轻轻揉了下,疼的眼泪快要溢出来了。

“我看看,”

程礼北移开桌面的电脑,把她放上去,说着就要推开的裤子。

她赶紧拦住了,“你别,我自己会看。”

程礼北拧眉对着她,轻佻,眼里肃冷的意味严重:“你脱,还是我脱。”

她离他近,见他丝毫没有让步,只好慢吞吞地撩起衣角,扯开了裤腰带感觉到疼意的那处。

一块乌青泛紫晕开,细细的青筋血管蜿蜒,在原本就白皙的冷肤上异常凸眼,男人低头,用指腹轻抚过。

冰凉的指腹触碰,她闪躲了下。

就见他双手从她肢窝穿过,抱起她,往书房外面走,手臂上青筋冒出,骨节分明捞紧人。

把人抱回卧室,他下楼问了佣人,拿了瓶白药喷剂。

让人送上来了一套薄滑的睡衣。

季宁沐换了睡衣,走过去床边坐好,听着他的话,他开了那瓶药剂,耐心地对着伤口喷剂。

“忍着点,”他一边压着衣角,以免药剂沾到衣服上,一边处理伤口。

季宁沐低着下巴,眼神跟着他手上的动作,“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要再伤一次吗?”

季宁沐腹诽,听他这么一说,性子来了。

“起开,不用你涂了。”她说着就作势别过身。

程礼北知道她急了,就因为数落了她一句。

他按捺住她,涂完,完毕盖住了瓶子,放回了桌面。

不咸不淡的说:“生气啦?”

季宁沐耷拉着苦瓜脸,不肯看他,闷了会儿。

他别正她的脸正对着他:“好啦,要不给你打了一下解气?”

季宁沐不为所动,依旧不开口。

他半蹲在床头,下巴向上抬,如蜻蜓点水般轻碰了下她的唇角。

“程礼北,你流氓啊!”

他嘘笑:“好,我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