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波说完,我们凑了上来,他又解释了一通,大致也是从风水卦术上来看的,我们对这东西本来就是门外汉,贝波越说越激动,神色也越来越焦急。
冰清就着贝波的话,打断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棺涉及在这里已经变成了邪棺?”
“嗯,此处的风水本就是逆水之势 ,想必这个石像也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那这个棺,我们是开还是不开了?”一针将手放在了棺尾,边打量边询问道。
“陪葬棺内一般也是会放置上一些珍宝,但同样的道理,只要这是一口邪棺,打开后会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都是说不准的。”
此时我们都做好了开这棺的准备,这又一段了这么个情况,真是大煞风景,这种情况下,一针和冰清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顿了一下,想要再和贝波确认这棺的风险,突然这棺里面发出撞击的声音,吓得我们几个都向后退了几步。
“这,这里面怎么还有东西在动。”一针神色慌张地问道。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这石棺又抖动了一下,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虽然意识清晰,但目光就一直盯着这棺椁,贝波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道:“这棺有问题,看样子打开是个祸害啊,干脆直接给这丫炸了得了。”
贝波说完,这棺椁又开始了抖动,这次的抖动频率比之前的更加继续,冰清也不同意贝波的建议,并指了指上面的球体说道:“这棺椁恐怕和这上面的球体有着什么关系,你们看,只要这东西抖动一下,这球体就会忽明忽暗。”
被冰清这么一说,我们都根据这棺椁的抖动打量着上面的球体,还真如她说那样,我也有些着急,便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家对视了一眼,才注意到贝波此时已经蹲了下来,在查看着这棺椁的底部,冰清示意我先不要说话,看贝波能给我们什么建议。
此时,我们就这么看着贝波,他也没有耽搁时间,观察了一圈后,说道:“这棺下面有文字,你们要不要看看?”
“文字?”一听这话我们都有些激动,毕竟在棺身上有文字记述就像是产品介绍一样,在这种好无厘头的情况下,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只不过稻草的有用程度还要进一步查看后才能知晓。
碍于这个棺椁是横着放置在这石像的手心里,我们唯一能够看到石棺底部的位置,只能是两个手掌之间两米多的空隙,就算我们分开站在左右手上,也只能够两个人查看。
我们此时都站在一边,贝波站起来后,说道:“这下面的文字不像是西汉时期的通用文字,也不像是我们之前见到的突厥语,更像是某种特殊的邪术符号。”
听完后,我们显然都是吃了一惊,但就这样站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一针自告奋勇地向着后面退了退,然后起身一跳,顺着棺椁的侧身跳到了对面。
此时这棺还在微微颤抖,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这里面冲出来,这种恐惧让我们内心都有些不安,但事已至此,我们也还是做了两手的准备,将少量的炸药放在了石棺的旁边,以防这棺椁内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我们有个脱身的退路。
冰清和贝波将炸眼放置好后,一针那边也在研究着棺底的符号,我见他迟迟不起身,也从这边蹲下来去查看。
这上面的文字果真如贝波所说,是我们没有见到过的,石板底部,深深雕刻进去的黑色文字符号,看起来更像是毛孩子的胡乱涂鸦,我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是一些民间驱鬼镇宅的一些黄符上面的文字。
对面的一针看我也在打量,喘着气问道:“乔哥,你能看懂这个意思吗?”
我摆摆手,一针继续说道:“这好像是镇棺文,但这文字我也并不是可以完全看懂。”
此时注意到,一针还在边看边将这符文抄写了下来,起身后,又用重样的方法跳了过来,说道:“这上面的文字大致就是这些,你们看看。”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属实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将这东西递给了冰清,我们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冰清接过来,也是看了一眼后,说道:“我也不认得。”
随后将这符文放回了我的手中,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符文,十分疑惑,一针见大家都不知道,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文字符号我好像在一个象牙上见到过,但只有这些走脉上是相似的,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贝波见状,直接问道:“那个象牙上的文字是做什么的?”
“那是一巫师的手杖上的物件。”
一针说完,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起,心说,若是真和我们想的一样,那这棺主很可能就是这建造墓室之人啊。
我将这个想法说给了他们,一针几乎和我是一拍即合,贝波和冰清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但稍微回忆一番,这个说法是可以说通的。
接下来又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开不开这棺,此时我对这棺主也是充满了好奇,大家此时都有些不耐烦,加上这棺还在一直抖动,我们也从原本的恐惧变得十分烦躁。
就连对开棺不感兴趣的贝波,也骂咧了几句,说道:“行了,我们直接开了省得他娘的一直抖激灵!”
我们对视一眼,冰清将绳索固定好,防止遇到危险,我们能够顺着这绳索安全跳下去,我和一针将虎头咬扣在棺身上,这种虎头咬用在普通的木棺、金属棺乃至水晶棺等重量不大的棺椁,对于这种石棺还真是用得不多,所以想要不重复操作,只能两人协作,我负责用虎头咬将棺盖撅起,一针顺势用棍棒撬开。
找了半天,一针从包中拿出一根折叠的空心铁棍,铁棍打开以后,长度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一切准备就绪,我便直接用力,随着咔咔咔的石块磨动声,一针快速的将棍子扔了进去。
“来帮忙!”
贝波和冰清都走了过来,将这东西压住,用力一弹,棺盖被掀了起来,但我们低估了这石棺盖的重量,即便是我们四人都在暗暗用力,这棺盖也还是一点点的向着另一侧移动。
此时,棺身还是在抖动,大家的受力都在棺盖上,好在没用多久,这棺盖发生倾斜以后,本身的重力会缓慢的向一侧移动。
“3、2、1,撒手!”
我看这棺盖已经不用我们再翘起,便招呼着大家放手,我们跳下来后,呼吸暂且不均匀,就向着棺椁内看去,只见这棺内的尸体裹着一件铠甲,就在打开的瞬间,原本白玉色的铠甲,瞬间变成了暗黑色。
我将面罩扣好,走近一看,这里还有一个面具,面具的形状和我包中那个如出一辙,但颜色不同,此处的这个也已经变成了黑色。
贝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道:“这,这怎么还有一个面具,该不会是诅咒应验了吧?”
由于这棺椁很深,大家都需要弯着身子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一针也凑了过来,仔细的听了听,缓和了些语气说道:“还好,是死的!”
我被一针这话说的哭笑不得,不过他这一说,我们倒是想起了这个事情,这棺椁是梯形,棺椁末端更深,但都塞得满满当当,最外侧是一个巨大的铁圆圈,下面都是一些铁器的物件。
贝波看了一眼,激动地说道:“是的是的,跟我们想的是一样的,这是巫师的棺,这些东西都是以前的卦器。”
说着贝波将那外侧的圆圈拿了起来,这东西被下面的东西勾住了,拿不上来,稍一用力,这棺椁突然又抖了一下。
我非常震惊,往后退了一些,全身的肌肉绷紧,生怕是触碰了什么机关,贝波也有些发抖着说:“下面,下面是有东西吗?”
一针弯下腰,神色慌张的往里面看了看,说道:“要不要先给上一梭子,管它是什么东西,弄死了再说。”
我一听倒是也有道理,之前是隔着石棺不能来硬的,现在已经打开了,还能怕了不成,正要端起枪,冰清忙阻止道:“喂......等等!”
她一把将我举起来的枪放下,走到了棺椁前,用手在那铁圈上轻轻拽着,这铁圈竟然一点点的弹了出来,我们几人看的都有些震惊,心说,要么就是这铁拳是个**色之徒,要么就是这巫师不是正经玩意,这东西还分男女吗?
在冰清拿出这些物件的期间,也是出现了几次抖动,但冰清好像是笃定了什么,自顾自的只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我和贝波在旁边帮忙接东西。
也没用多久,这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我不由暗暗吃惊,这么大的棺椁内竟然能塞下这么多的东西,看来这棺椁也是经过用心的设计。
旁边的贝波看的眼睛都直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说道:“真是......真是命啊,没想到这祖辈上一直念叨的宝贝,没想到竟让我给找到了,这是昆仑篆啊!”贝波双眼放光的看着我,双手颤颤巍巍地将这东西拿在手中,“只要拥有这一个东西,我身上所有查卦术和方位的东西,都可以扔点,这昆仑篆是依靠这天地磁场而运转,不会受任何磁场的影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湖底的那个机关是不受地磁场的影响。”
贝波越说越激动,拿起这东西的手都在抖动,冰清站在棺椁前,里面东西已经被她拿了出来,但她的目光却一直在注视着棺椁内,我走了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里面有一个圆形的透明球体。
我不明白这球体是什么东西,便问道:“冰清姐,这是什么?”
“不知道。”冰清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使得我更加的一头雾水。
我见她的神色,想必是这球体也有什么说道,便凑近了些,仔细端详了起来,这一看,倒还真看出了端倪,这球体的外观几乎和我们头顶的那个球体是一模一样的,我越看越震惊,心说,怎么还有一个小巧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贝波心不在焉,不过看这东西也不是用风水之术解释的,我伸手想要将这东西拿起来,冰清也没有阻止,当我将手握在上面的时候,头顶的巨大球体竟然闪了一下,光线明显在变弱,我用力想要将这球拿出来,却发现这东西好像粘在了棺底,怎么都拽不动。
一针见状以为是这东西过重,便上来帮忙,我们两只手握在上面一起用力,还是不能将这球体拿起来,倒是在我们拔动的过程中,光线在一点点的变暗。
冰清见状,慌忙地阻止了我们,“这东西恐怕也是这巫师的计谋,不会那么容易被拿下来的,还是先看看尸体吧。”
但就在我手松开的瞬间,这球竟然在棺底滚动了一下,随后棺椁就又抖动了起来,我们慌张地看了眼尸体,好在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就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这还真是奇怪了,心想,难道这球是活的?
一针在拿球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这尸体身上的铠甲,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铠甲上,这神色绝不亚于发现昆仑篆的贝波,我轻声的问道:“一针,这尸体外面是什么东西?”
一针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下这铠甲说道:“这是紫金罩,价值连城!古书上都有记载,但世间并未所见,没想到这墓中的宝贝都在这阁楼里了。”
说完这话, 我都激动了起来,这紫金罩我也是有耳闻,是纯正紫金打造而成,需要在火中烧灼数日才可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方形紫金,而这紫金罩就是由这一块块的紫金缝制在一起的衣罩。
如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件极其完整的紫金罩,那价值是根本不敢想象的,冰清幽声的问道:“紫金罩是和皮肤融为一体,才可起到不死之身的功效,我们的工具有限,完整的取下来是不可能的。”
冰清的一句话不亚于给我们当头一盆冷水,不过她说的不无道理,这紫金罩的制作是有规矩的,要在人将死之际,就将这成型的紫金罩放在大火中炼着,等到这人吐出最后一口气,但尸骨为凉,便直接将这这紫金罩穿上,这就不用多想,这紫金罩必然是和这人粘合在了一起,起到尸骨千年不腐不败。
起初我一直不理解的是,这活人都想长生,哪有死后求得尸骨不腐的,但直到后来,了解了这张道陵的理论后,才知道,尸身不腐,神之超度。
不过转念又想,这匈奴竟懂得这么多中原之术。但更震惊的是,这巫师竟对自己这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