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迟迟没有动作,而且张野那边也没有联系得上我,至于韩天,又跑到医务室上面睡觉了,所以张野几经思虑之后立刻向上面批准,携带了一小队的执行人员,从路口往我们这边赶了过来。
在这过程中,许多的执行人员全部都被第一个对象是那种鲜血淋淋的场景吓的腿软,那种恐怖的氛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承受的,就算这些刑侦人员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案发现场,但是对于现在的这一个堪比地狱的场景,还是没有忍住,一个全部都吐了。
等到到我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看见我坐在角落里面,整个人呈一种蜷缩的状态,我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腿里,闭上眼睛,试图让在场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离我远去,仅剩的几位刑侦人员坚强抵达了我所在的地方,可是还没有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被拆穿,各种各样令人恐怖的怪物,下了个半死。
“我去,生化危机?”
“简直不是人干的,呕!我靠,这个是什么鬼!”
“……”
各种各样的震惊声此起彼伏,我听到张野往我的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头儿!你没事吧?”
我抬起了头,或许是由于在黑暗的环境中呆久了,所以一时间在接受到强光的刺激后条件反射的挤出了生理盐水,结果把刚过来的张野给吓了个半死,甚至还以为我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精神打击?
结果他看到我手上的伤口之后,立刻喊了随行而来的医生。
是陈饶……
直接对方熟练的把随身携带的盒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的药品往我的手上倒了过去,一股细细密密的刺痛感顿时惊醒了我的大脑皮层。
而且对方手中的动作毫不温柔,甚至可以说得算有些故意的粗鲁,让我这一瞬间的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喂喂!”我立刻跳脚了起来,用眼神控诉陈饶:“我记得我没有得罪你吧?而且你好歹也是一个法医好不好,就你这手法对着死人可以,你要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活人啊,难道你就不知道分一点轻重吗?万一我就这么被你给疼死了怎么办!”
后者不为所动的用湿巾擦了擦手,冷漠的说:“不好意思,既然你也知道我是法医,就应该清楚,只要我出手基本上触碰到的人就是死人,能够给你一个大活人处理伤口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
张野在一边看到我吃鳖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起来,很快上面就加派了各种增援部队,并且把这一带的地区围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上面的人究竟在想什么,无非是这种诡异的怪物,还有地上散落的各种各样实验记录,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知道在这里面那个疯子究竟扮演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像是不知情的人也只会以为对方还有那一个老者是造成地下室大屠杀的凶手,而且这两个凶手都已经被制伏,虽然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很有可能并不是他们脑子里面想象的那种型像。
就好像电视里面的英雄一样,当一个人身处于绝境被别人帮助的时候会充满了感激,可是次数多了的话,那么对方就会认为那个帮助自己的人所做的事情理所当然,甚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演变成如果你不帮助我的话,那么你这个人就是坏的,感激的情绪都是演变为埋怨,无非是人性的丑陋。
等我从地底下回来的第三天一大早,陈饶就把那个疯子的各项身体实验数据全部都给我拿了过来。
她站在我的办公室面前指了指平摊在桌子上面的文件,略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带着一丝的疑惑和不解。
可是现有的资料让她想要把事情讲得更加完善一下。
“刘其然,a型血,刘严,还有他的妹妹,均属于o型血。”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既然血型不一样,那么爱那个疯子还有,刘严和他的妹妹绝对不是亲属关系。
可是事实上,我的资料库里面……
“啊,当然啊,你看我都可以调取资料库里面的信息,当然可以随便修改,但是我不这么做,虽然这样子做据说挺简单的,但是试想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会造成很多事情的混乱的。”
刘严的话回**在我的耳边,是的,对方是一个天才,电脑方面的天才。
真的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很简单,尤其是对方的职务之便,让他可以以最大的限度,修改资料库里面的任何信息。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他的身份还有他妹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团迷雾笼罩在了我的心头,所以我在知道这种关系之后立刻动身去了张野的地址。
在这一个空旷的疗养院中,只有一位看起来像是老人一样的人独自坐在一旁,对方称自己是刘严的妹妹,可是怎么可能?
看起来这个老人也有七八十岁的年龄,怎么可能会是那一个疯子的孙女,是那个毛头小子的妹妹!
我泄气地把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这是那个所谓的妹妹为了拜访而准备买的零食,结果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不小心打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我仔细的打量对方,结果发现对方正是刘严的妹妹,真正的,她朝着我甜甜的笑了,恍惚间我似乎对于这种笑容,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一副面孔上面看到了多次,我觉得这一定是因为我的神经系统各种分辨能力在处理大量的情报的时候一下子瘫痪了。
我不愿意相信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是没有意义的,更不愿相信我现在去找寻的人拜访的人根本不在。
“你好,刘莉莉,我想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当面说。”
这位看起一向阴沉的少女抿了抿嘴,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今天带来一个对于她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五雷轰顶的消息,她的表现很平静,一路上我甚至以为对方究竟是不是刘严的妹妹。
根据之前表露出来的对方,对于自己的哥哥强烈的占有欲而言,现在的情感波动显得太过于平常了,就好像,就好像刘严没有死一样。
虽然我很想这么想,可是检测报告上面说明了对方正是刘严本人,一进到房间里面,刘莉莉就像是卸掉了所有的防备一样,大哭了起来,好像刚才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表现在外的坚强。
我可以清楚的听见对方声音中的恐慌和悲痛,我自是知道对方究竟是在悲痛自己的哥哥,可是那一点隐藏着的恐慌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疯子最后告诉我说那些话里,究竟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我递给这一位哭的悲惨的少女一张纸巾,后者顺势接了过来,擦了擦眼睛上面的泪水。
“……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等一切事情吗?关于你父亲,关于你哥哥,关于你自己,关于你的家庭。”
还有,为什么那个疯子会在最后跟我说,他的脑子里,有东西……
刘莉莉似乎犹豫了一下,可是最后败在了我的眼神之下,在喝了一口水冷静之后,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的始末。
“没错,他们这一家族的人全部都是自杀家族,原因就是脑子里面的那个东西。”
“是那个被判定,我也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肿瘤吗?”我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正说到最关键的地方。
努力全神贯注地集中于对方所说的内容。
“不是的,是那个肿瘤里面的东西,那个东西一直在跟我们说要去杀人,如果我们不杀人的话,那么最后死的就是我们自己,我们的先辈正是因为没有按照对方说的去做,结果最后,正好是在30岁死亡,我们曾经试图做一个脑部手术想要把那一个正在成长之中的肿瘤切除,可事实上人的大脑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几乎大部分的神经系统全部都集中在大脑,如果真的想要强行动手术的话很有可能轻则变成植物人,重则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我们都不愿意看到这些变成这两个样子。”
我敏锐的抓到了一个关键词:“它说的?是谁?你们脑子里面的那个东西?”
刘莉莉点了点头,眼珠子又在一瞬间像是不要钱一样,滴嗒掉了下来。
“哥哥,哥哥都说了,说了绝对不会出去的,可是我没有忍住,还是出去了,那些人就找到了我,我很害怕,嗯,是的,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你想想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我知道,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我和哥哥在他的控制下做了一些让我们感觉到恶心的事情,后来我们就逃了,我们以为这里会很安全,结果我们错了。”
满满失落的话语回**在整个空间,就好像化成了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了我的心,负罪感还有愧疚浸透了我的心。
我沉默良久,无声的注视着这一位歇斯揭底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