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凌末凡断然拒绝，眸光湛湛地望着徐老，“黑火药威力固然强大，但当日李荣他们只有四人，是如何做到尽数歼灭那些守城的卫士和影卫，没留一个活口的？”
“徐老，你是一个聪明人，当知道里面的有原因，凌无咎都能做到这一点，我凌末凡又岂会比他差？此事就休要再提了。”凌末凡一甩袖，快步离去。
徐老面色微微一变，望着凌末凡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凌末凡是君子，做不出小人的行当，但光与暗，一直都是一起存在的。
既然如此，他愿意为王爷背负黑暗。
……
凌末凡走向穆如月的房间，他准备将这好消息与穆如月共享。虽然穆如月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穆如月一直挂念着孩子。
晨风吹动，院子里的梧桐树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婆娑的树影在窗前轻轻摇晃着，透过窗户，凌末凡看到了穆如月手握小秤，双目聚精会神，她的身前，则摆着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在研究五毒丹的解药？
凌末凡神色微微一变，他的心头开始有些烦躁，不过很快压了下去。
“哒，哒——”
他轻轻扣了扣门。
“门没关，进来吧。”穆如月头也未抬，依旧专注着她手里的东西。
凌末凡推门而入，正欲告诉穆如月这个消息时，脸色忽得微微一沉，一旁的桌上，是一碗满满当当的早膳，一口未动。
“早膳还没吃？”凌末凡皱起了漂亮的眉，唇角微微抿起，一丝怒意已隐现出来了。
不知道身子骨弱，需要好好调理吗？还亏自己是一名医生呢，真是……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啊，一时忙忘了，就没顾得上吃。你不说还好，一说我真饿了。”说着，穆如月放下小秤，就要去扒拉几口早膳。
凌末凡一把抢过早膳，目光带着嗔意。
穆如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天也不是太冷，早膳还带有点余温，是不需要重新热的，给我——”说着，就要去抢凌无咎手里的碗，她是真饿了。
“哪有你这样坐月子的，小心老了遭罪受。”凌末凡将碗举过头顶，嗔怒。
穆如月扑了个空，登时龇牙，威吓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别浪费我时间，五毒丹的事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做科研实验时，穆如月就是这个状态。
“我知道你赶时间，这不，我正在帮你热早膳嘛，马上好。”凌无咎高举着碗，俊脸微微有些发红。
不是因为被穆如月揪住了衣服害羞，而是他正在运用内力，将内力化为热能，开始热乎手里的这碗早膳。
“这……这本事不错。”穆如月眼睛一亮，凌无咎这一手，简直就比后世的微波炉还好。
凌无咎悄悄的撇了撇嘴，将内力转化为劲猛的罡气，没个一二十年的苦修休想成功。
再说，谁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内力，专门跑去……热一碗早膳？
也就是……自己，将她宠得有些没边了。
不过看到穆如月狼吞虎咽地吃着早膳时，他满眼的都是幸福。
“和你说一件好事。”
“嗯？”穆如月将碗放在一边，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她的注意力全部在手里的药丸上。
五毒丹的成分都被她分析出来了，现在正在确认配比数量，离配制出解药并不远了。
五毒丹，五种毒性成分之所以能生生不息，主要对应五行，刚好相生相克，此消彼长。
“若之连下许州、白城，不日就要拿下云城。我的心腹正悉数赶往京城，所以京城里的一些人承受不住压力，准备和我议和，说是议和吧，其实就是谈判。”凌末凡轻笑着，宠溺地看着穆如月。
此时他心情尚好，一扫多日来的苦闷。若之不愧是他最贴己的人，即使相隔千里，配合得依旧那么默契。
穆如月放下手中药粉，一脸紧张。
凌末凡知道她心里在紧张什么，当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穆如月的手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并未松开。
凌末凡的笑意更加柔和了。
“我准备让他们毫发无损地交出我们的儿子。”
“好，真好。”穆如月的眼眶微微湿润，这几日，她没日没夜地研究五毒丹，一方面是为了救凌无咎的命，另一方面也想以此要求凌无咎将儿子还给他。
“不过，万一凌无咎不同意……”穆如月开始担心，凌无咎和她说过，最不愿意放弃两样，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小王爷。
“大势如此，由不得他不同意。”凌末凡目光冷了下来，这个阴柔的家伙，夺妻失败后便想霸占他的儿子。
门都没有！
至于凌无咎的意愿，在如今大势下，他只能听从皇宫里的意见。
穆如月开始放宽心。
“虽说形势在我们这边，不过孙皇后和太子奸诈，我们不得不防，此事我们还要好好筹谋一番。”凌末凡沉吟道。
“不错，要是他们胆敢伤我儿，我定要让他们后悔莫及！”穆如月从凌末凡手中抽回小手，握紧拳头，眼神发冷。
显然，孩子是穆如月的逆鳞。
凌末凡瞅了瞅穆如月的手，安抚道：“这倒不至于，谅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如月，你身子还没养好，此事就交给我……”
穆如月不会动用黑火药吧，千万别——
“不行，我必须去。”穆如月不依了，昨晚的噩梦，让她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危，她必须亲自接回孩子。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另外，和凌无咎的事，也该了一下了。
穆如月表现出来的坚决，让凌末凡有些犯难，他开始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这个王妃，独立意识非常强，自己似乎驾驭不住啊。
如果他反对，很有可能像上次一样被迷香迷倒。
翕动了一下嘴唇，凌末凡还是改了口，道：“好，不过你要乔装打扮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面。”凌末凡开始妥协了。
“好。”穆如月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