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月倚靠在**,身旁的摇篮里,则静静地躺着可爱的小宝贝。
不哭也不闹。
穆如月抓着摇篮,轻轻一晃。
每到高处,小家伙就会咧开小嘴,发出了一阵似小猫一样的呢喃声,可爱极了。
看到小娃娃露出最天真的笑容,穆如月的心都酥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王嫂——”人未到,音先至。
凌南烛来了。
以前是凌无咎的跟班,现在则整天“缠着”穆如月。
小翠嘴巴撅了起来,这个四王爷,没事老喜欢往小姐这边跑,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小姐还需好好休养身体呢。
但四王爷身份尊贵,她一个下人哪里敢去置喙。
凌南烛坐在前厅,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丫鬟泡好的云雾茶,但时不时朝里瞄的眼神出卖了他。
“王嫂——”
见穆如月还没出来,他便会喊上一句。
“王爷,夫人还在坐月子,恐怕不能出来见您,您还是请回吧。”小翠从里面出来,对凌南烛说道。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凌南烛气定神闲:“我听说王不久前王嫂去过嬷嬷那里,并把孩子接了过来,所以适当地走动应该不影响做月子的。”
小翠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凌南烛扫了她一眼,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王府虽说是二哥的王府,但他和二哥关系亲厚,主要用点心,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本来他还想等穆如月坐完月子后才打扰她的。
现在嘛——
谁叫这事拖不得呢。
“好了,小翠,你先下去吧。”穆如月从里屋走出来,挥退了气鼓鼓的小翠。
“王嫂,您坐。”看到穆如月出来,凌南烛立刻站起来,殷勤地拉开椅子。
穆如月瞥了热情的凌南烛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还将小翠泡好,但没动过的一杯茶递到穆如月面前。
“云雾茶凉性,我做月子,不适合吃。”穆如月淡淡说道。
“哦,这样啊。”凌南烛讪讪一笑,坐在了穆如月对面,不再老神在在,几次张嘴欲问,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王爷,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看着凌南抓头搔耳的样子,穆如月暗自发笑,但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
“王嫂,喊我南烛就行。”见穆如月要回去,凌南烛一咬牙,道,“上次听说王嫂能医治好天阉之人,我那……那朋友……天生那方面能力不是很强……能否……能否给一个良方?”
“哦?”穆如月深深看了凌南烛一眼,瞧得后者心里发毛。
“王嫂不要误会,并不是我。”凌南烛慌忙摇头。
开玩笑,这种事决不能承认,多伤男人自尊。
“把手伸出来。”穆如月说道。
嗯?
凌南烛一愣,但穆如月说话间自带气场,不知不觉地将手递了过去。
穆如月自然地将手指搭在凌南烛的手腕上。
当对方纤细的手指触在凌南烛的皮肤时,凌南烛忍不住颤了颤,不过看到穆如月一脸专注的眼神时,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手指搭在凌南烛的手腕,仔细感受着寸关尺的脉搏跳动,初始穆如月面色如常,但接着,穆如月的脸色渐渐沉重起来。
“我……我没事吧……”凌南烛察言观色,穆如月脸色越凝重,他心跳得越慌。
“十指握紧。”穆如月低声说道。
穆如月说的很严肃,凌南烛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这时,穆如月从一旁取出一个针盒,用食指和无名指夹起一根银针,对着凌南烛的手臂骤然刺了下去。
“啊——”
凌南烛大喊一声,握紧的双手猛然张开,仅是一刺,五官扭曲,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南烛心里诧异,他并不是一有痛就会喊出来的那种人。
但……真的很疼。
穆如月抽出针,灵巧的鼻在针尖上嗅了嗅,嗅到针尖有一股一股肉眼看不到的寒气。
这寒气自然是凌南烛体内的。
穆如月沉吟不语,陷入了深思。
凌南烛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穆如月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难道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他那方面已无办法医治?
不要啊,他还年轻。
“怎……怎么样……”看到穆如月回过神来,凌南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身体很健康,但的确有隐疾。”以为是普通病症,但一不小心发现了大秘密,穆如月心里轻叹一声。
病人是有知情权的,她决定告诉凌南烛。
“这……我知道,王嫂,能医治吗?”凌南烛问道,他关心的是能否医治。
“不是医不医治的问题……”穆如月屏退了丫鬟,开始斟酌如何将实情告诉凌南烛。
“那是什么问题?”凌南烛有些疑惑。
此时,屋内只剩下穆如月和凌南烛两人,就连里屋的小王爷,都让嬷嬷给抱了出去。
“王爷的病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投毒。”穆如月轻叹一声。
无意间的指诊,却发现了惊天秘闻,且还涉及了皇家的秘密,这才是让穆如月脸色凝重的原因。
被人投毒?
凌南烛神色一滞,继而渐渐阴沉。
“多久了?”他问。
虽身为皇室,但他向来与世无争,究竟是什么人要害他,而他竟一无所知?
这很可怕!
“王爷这毒下得很巧妙,且喂食了很久,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穆如月深深地望了一眼凌南烛。
凌南烛的脉象显示,尺脉看似寻常,稍显微弱。寻常医生,哪怕是太医苑的太医,都未必会发现端倪,只以为凌南烛天生肾气不足。
不过穆如月身负前世医学,继中医百家之长,更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仔细探寻下,还是找到了根源。
凌南烛闻言,如遭雷击,眼神木木地望着前方。
他是聪明人,自然悟出了穆如月话里的意思。
“那……那还有救吗?”良久,他才涩声道。
寻仇?又该如何报仇?
他心中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