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心术不正到这个地步,要是被他进入官场,不知会是怎样的祸害。”沈芥幽幽叹息道。
“切,他考得上吗?”长军不屑地道,“他这样的人当官,只不过又多个败类!”
“两位公子,要怎么处置他?”
“阿芥,送官吧!”
“送官好啊,他放火烧山,肯定要他牢底坐穿!更何况他还想害死人命呢!”林长老道。
“是啊,官府我家有人脉在,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林长老手下的不是证据?那个卖水的老汉不是证据?”
沈芥摇摇头:“不妥,这样会暴露丐帮的情报网,而且,也会暴露你家跟丐帮的关系,官家跟江湖人士有联系是朝廷大忌!而且,我们没有物证,袁世初有功名在身,官府未必敢动他。”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那肯定不能,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沈芥招手叫长军靠过来。
第二天一早,袁世初被人发现被脱光了衣裳,只剩了一条里裤绑在京兆尹府衙门口。因为被喂了蒙汗药,所以整个过程他一无所觉,还是天亮了,街上来往的人发现了他,去叫了衙役过来,才发现的。
衙役从他光溜溜像白斩鸡似的肚皮上拿下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山阴袁世初,其身不正,操行败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替天行道,府衙报道。”
在这之前,纸上的内容早已被街上的行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甚至有人认出,他就是住在江南会馆的读书人。
众人十分稀奇地看着这个丑态毕露的年轻人,纷纷开始发挥高超的想象能力,猜测他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搞成这样。
“会不会是喝酒喝断片儿了,被人恶作剧了?”
“不会吧,谁恶作剧敢作到衙门来?”
“我看这个人是不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所以才被扒光了衣服示众啊?我之前看到过一个汉子睡了别人家媳妇,人家丈夫就是这样干的!”
“哈哈哈,有道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败类啊!”
“我看没这么简单,这纸条上说他杀人放火,会不会是那种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把他抓过来告官的,但是自己又不想路面?”
“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也没说他是怎么杀人放火的呀,也没证据,这要怎么罚呢?”
“或许人家就是证据不够,但是又看不惯他为非作歹,才把他抓来见官,让青天大老爷仔细调查的呢?”
衙役来了之后,黑着脸摇晃着袁世初,但是对方根本毫无反应,一个衙役大清早的有些起床气,就对着袁世初“啪啪”俩耳光,他这才幽幽转醒。
袁世初醒来第一反应是觉得头痛欲裂,然后就感到有些凉飕飕的,再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醒了醒了,他醒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些人是谁,他又在哪儿。
衙役拍拍他的光肚皮,一脸坏笑地问他:“喂,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吗?”
袁世初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他低下头一看,天哪,自己竟然光这个上身,裤子也只套了条里裤,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不是在大街上吗,他怎么会在大街上?怎么回事,居然还被人绑住了?
他惊慌地大叫起来:“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
众人以一副果然是个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头儿,老爷说先把人带进去调查。”这时,一个衙役从衙门里小跑出来,跟站在袁世初面前的捕头说道。
“嗯,那就先带进去!”他挥挥手,就上来两人给袁世初松绑,一边一个把他架着往府衙里押。
“你们干什么,我是进京赶考的举人,你们要对我干什么!你们敢伤害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捕头一脸晦气地喝退围观群众,便也跟着进去了。
府尹大人姜振宏也被从**吵了起来,面色非常不好。不过,他听完手下的描述,也不由乐了,这个袁世初,他听说过的,因为他家里有个适婚年龄未出阁的侄女,他和妻子正商量着想从这次的举子里选一个做夫婿的,所以也留意过今年应试举子名单,还觉得这个袁世初不错呢。
这个袁世初,跟京城里一帮公子哥多有来往,看着还挺机灵的呀,怎么会被人搞成这样?
他心里有些小九九,于是,便穿戴好官服,去堂上见袁世初。
因为老爷没吩咐,衙役们也不知道拿袁世初怎么办,所以,当姜大人来到大堂时,看到的袁世初还是光着膀子,可怜兮兮地缩在一根柱子后面。衙役们围着他,用一种探究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这些读书人,平日里都是鼻孔朝天的,这回出了这种洋相,也叫他们看个乐子。
“哎呦,袁公子,你这是喝酒了还是去哪里度春宵了呀?”姜大人一上来就用一种两人很熟的语气跟袁世初说话。
袁世初本就惊惶失措,看到身穿官服的府尹大人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有人可以为他做主了,怕的是想搞他的人会不会已经把府尹买通了,他也是来捉弄自己的。
刚才在和衙役们的对话中,他已经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处境。
就是一大清早,他就被人扒光衣服绑在京兆尹府衙门口,身上还贴着一张细数他罪状的纸条。好家伙,什么罪状,居然是杀人放火,他什么时候杀人放火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不对,他确实想杀人,也放了火,这么说,难道,他在太华山做的事被人发现了?想到这里,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要揭发他的人却没有出现,把他扔下就走了,还挑晚上没人的时候,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记得,他昨天傍晚明明在谢府附近等着,看看能不能遇到宝山来着。正好,他看到宝山的马车回来,然后,然后,就后脑一疼,就失去意识了。
对,就是那个时候,是谁打了他一蒙棍来着!
看来,已经有人知道他做的一些事,但是,他放火和卖水的事做得这么隐蔽,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能看出端倪来呢?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或许,就是因为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才有今天这一出吧,这样做,充其量只能羞辱他,而不能真的定他什么罪,对方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