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为难女人的都是女人,让你污言秽语,有娘养无娘教的刁妇,你没和男人打情骂俏怎么生出一窝杂种来了,你没有抛头露面,现在站在这里的莫非是你的鬼魂,你娘给你生张嘴是吃饭的,不是喷粪的。道歉,不然,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打死人了,官老爷,这还有王法吗?”金元宝看着金夫人嘴角流血,神情痛苦,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可惜,无人理会。

最后,金夫人郑重其事(被逼无奈)的道了歉,金元宝又赔了一百两黄金才算完。

梁璟一脸欣慰,小丫头是真长大了。

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俊秀儒雅,看不出真实年龄的锦衣男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旁边随侍的两个已经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他们一袭蓝衣,腰悬佩剑,同样面无表情。

“门主,这是一个马屁精。”其中一个瓮声瓮气的说道。

“她又不知道咱们门主来了。”

“别忘了还有梁璟那小子,他猴精。”

“行了,这丫头倒也有几分机灵劲。”玉子画的口气喜怒难辨。

“这容貌可以说是万里挑一,配得上咱们药仙门这个仙字。”阿五捏着下巴。

“咱们是习医,不是选美。”阿六一脸鄙视。

“才貌双全更好,你看看咱们门主,这样的容貌和品行……”

“滚!”玉子画最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容貌,偏偏他又极为看中这个。

“门主,你是去见你的关门弟子呢还是去见池敏君?”阿六一板一眼。

“去庄子上吧。”玉子画抬头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

“哎哎哎……”阿五一想可以去洗澡,顿时身上痒得不行。

阿六白了他一眼。

街对面大酒楼的包厢里,郑昭玉和裴琪银牙紧咬,“没用的东西。”

只有萧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原来她们是这样谋算的,等窦含笙臭名远扬,灰溜溜的离开南都就是她们动手的时候。

“怎么办?现在秀桔已经是一块烫手山芋了。”卢湛和薛桓的人几乎把南都翻了一个底朝天。

“我教你个巧宗,咱们把秀桔送给宜阳公主。”裴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郑昭玉一听,大呼妙哉,“难道你不怕玉华反咬你一口?”

“证据呢?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会和这种大盗同流合污?”裴琪并不怕玉华指证。

“呵,真是小看你了。”郑昭玉暗生警惕。

“你当卢湛是傻子?”萧薇想看傻子一样。

“这次,卢湛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会把秀桔送过去。”裴琪一脸故弄玄虚。

“切,神神鬼鬼的,懒得理你。”萧薇推了推茶盏。

“郑姐姐,咱们才是同一阵营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裴琪提醒郑昭玉。

郑昭玉勾了勾唇,不置可否,其实想想也挺没意思的,她有家有室,有丈夫,有女儿,本不该走到这一步,但人往往就是一念之差而已,如今的她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裴琪冷哼一声,上了她的贼船休想轻易摆脱。

萧薇则是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蛊。她厚厚的嘴唇勾勒出一抹玩味。

暮色缭绕。

池敏君师徒三人才有气无力的回到了庄子。原本以为可以赶走那个让人讨厌的人,没想到她不但漂漂亮亮打了一个翻身仗,还讹诈了一笔钱,那可是一百两金,够一个中等家庭用三十年。

“师……师父……?”池敏君一脸震惊。

匝地绿浓的葡萄架下坐着一个倜傥潇洒的男子,后边随侍着高大健壮的阿六阿五。

玉子画一袭魏紫色锦袍,头戴紫玉冠,腰间点缀一块看不出材质的配饰,配饰上一朵紫薇花穗子。冷漠,俊雅。

池敏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窦含笙今儿早上的打扮,也是一袭紫色,圣洁、高贵、冷淡,高不可攀。师父祖上是皇室,她梁含算什么东西,尽管已经听到了窦含笙身世的传说,但池敏君就是不想承认。

“阿敏,你很好。”玉子画神色莫辨,语气不冷不热。

看到玉子画这样,池敏君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开宗立派得到了师父的首肯,这些年,她们师徒仨也闯出了一些名气,并没有丢药仙门的脸,为什么师父此时却是这样一副表情?

“师父,弟子有愧。”千错万错,认错错不了。

“进来吧,师父考考你。”玉子画起身进入丹室。

池敏君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无论她做错了什么,师父都是高举轻放,

她入门的时候才八岁,师父的红颜知己生孩子的当晚,敌人大举进攻,她当机立断带师母进了蝴蝶谷暗室。

结果师娘难产,一尸两命。师父暴怒之下,连毙仇敌十二人,其余人都吓得望风而逃。

八岁的她吓得瑟瑟发抖,以为自己死定了,师父却赞赏她有勇有谋。从此以后,她一跃成为药仙门首席大弟子。

蝴蝶谷暗室埋着两具尸骨,一具师母,一具小师妹。师父没有滴一滴泪,他说,“她们就这样死了,证明和我缘浅,而我也为她们报了仇,互不相欠。”话音刚落,暗室夷为平地。

十多年后,暗室平地里呼啦啦长出两株绛珠草,一众师兄弟妹都议论纷纷,暗生恐惧,就梁璟说,世上没有鬼神。这句话得到了师父的喜欢,梁璟也成了可以和她抗衡的弟子。

除了对梁璟暗生警惕,也对师父的凉薄冷血深有体会,她更加小心翼翼伺候讨好师父。

不知什么时候起,师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有一次,秋月高照,她在后山小石潭沐浴,却发现师父也脱光衣服下来了。

银白的月光下,师父劲腰纤毫毕现,第一次,让她见到了男人和他最直白的欲望。

她拼命挣扎,师父却一把搂住了她,她吓得失声尖叫,最终,她拗不过师父,被师父在凉悠悠的水里用手夺取了她的童贞。

那一年,她二十,师父三十五。

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师父没有多说什么,飞身离开。

月色下,清俊的师父化身成了一匹恶狼,向豆蔻年华的她伸出了尖利的爪牙。而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师父俊气高贵,闻名遐迩,富可敌国,她很喜欢,但是,她不喜欢被师父以这样一种方式夺走最珍贵的东西,作为怀揣少女梦的女孩子,哪个不想有仪式感?而显然,玉子画不会有,对师母这样的枕边人他都没有怜惜之心,更何况其他人。

后来,她羞耻,愧悔,偷偷离开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度日如年,她发现她居然爱上了这个强暴她的人,她真是太贱了。于是,她灰溜溜的滚回药仙门。

师父没有责怪她,反倒越来越器重,她排除异己,打压同门,师父都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梁璟发现了不对劲,就离开了药仙门,回到了他那个世界。

没想到,师父却是很看重梁璟,又把梁璟招了回来。而她,义愤填膺,主动宽衣解带,师父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让她穿好衣服,要自重。她再次流泪了,质问八年前,你在小石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师父一脸冷淡,原来玉子画练功走火入魔了,需要黄花闺女的处子血解。

她如雷轰顶。原来她是解药。并不是师父爱上了她。

丹室四壁空空,墙上却大咧咧画着一幅春宫图。

这是池敏君第一次进丹室,她看着那幅活灵活现的图画,羞得满脸通红,玉子画却仿若未见,依然一副世外高人风范。

“师父,我……”

“啪。”话音刚落,就被玉子画一耳光扇倒在地。

“你犯了几个错。是我说还是你说。”玉子画居高临下看着委顿在地的大弟子。

他对她起过觊觎之心,这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欲望,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师门规训,他不敢忘。复国之愿,也让他夙夜忧叹。重建大周帝国的重担重若千钧,他想放弃。可惜,那帮老东西不会答应。

“弟子错了。错在一,同门倾轧。二,不爱惜师弟师妹。三,不爱惜师门名声。四,利欲熏心。”

“谁说你利欲熏心是错?你错在手段低劣被人识破。”玉子画一把撕扯开池敏君单薄的衣裙,俯身而上。

池敏君下意识便绷紧了脊背,紧张得恨不能缩起来。

温柔刀,最会杀人。

她几乎要溺毙在玉子画温柔对待里,整个身子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一般。

“师父,小师妹很美。”抵死缠绵中,池敏君嘤咛出声。

“你想说什么?”玉子画很熟悉她的身子,知道她的敏感,也知道怎样才可以**她,折磨她。池敏君来不及捋清思路,很快就没办法思考了,只剩大口大口的呼吸。

“师父,我说小师妹很美。”酣畅淋漓的情事后,两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池敏君脸含春色,秋波莹莹。

“你最大的愚蠢就是把一切心思都写在脸上。”玉子画毫不留情的起身,他随意一拂,墙上顿时一分为二,里面居然是一池小小的地下温泉。四壁镶嵌着鹅卵石一样大的夜明珠,璀璨夺目。

池敏君惴惴不安的跟着跳进温泉。

香汤沐浴,水波泛泛间,两个人被蒸得满脸潮红。

池敏君作为药仙门大师姐,吃穿用度自然是无一不精,在生活上,她尽力模仿世家女的骄矜习性,尤其她的师父是个极为讲究的人,她也很会享受生活,有好日子过的时候,绝不亏待自己。

她慢慢的擦拭着,洗罢再用香膏把身上都涂抹了一遍,滑不溜手,从皮舒服到心了,这才披上薄纱轻衣,将一头乌黑青丝垂在腰际,慵懒,风情万种,艳光从皮肉下一寸寸的绽放。

玉子画全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五仙门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姑姑,你怎么来了?”李未央惊喜交加,比赛失利让五仙门成了众人的笑柄,哪怕曾经受过他们恩惠的人都忍不住经常冷嘲热讽。就连镇北王也冷落她了,几次登门拜访都被拒之门外。

“姑姑再不来,我的宝贝侄女只能打道回府了。”李凤凰疼爱的搂着憔悴不堪的侄女,他们老李家子嗣单薄,嫡系一脉只有李未央一个宝贝疙瘩。李未央父亲不信邪,纳妾一大堆,这些妾室肚子就是不争气。有人暗戳戳的说,这是五仙门造孽太多了遭了报应。

“姑姑。”李未央哽咽着扑进李凤凰怀里。

“傻孩子。”李凤凰有些鄙视喜欢流眼泪的人。

“姑姑,我难受。”

“难受个屁,失去的夺回来,要男人就去抢,无论什么手段。”她李凤凰早年艳名远播,睡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唯独有一个……

“姑姑,没用的,我脱光衣服了,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李未央更难受了。

“那就霸王硬上弓。”李凤凰豪爽的一挥手,艳绝的脸上一派淡然。

李未央瞠目结舌。

“好了好了,这男人都犯贱,你越是上赶着,他们越不会在意,你只有若即若离勾的他们心痒难耐,他们才会抓心挠肺,这男男女女之间就是属于此消彼长。”李凤凰拍了拍李未央的肩膀。

“噗呲。”李未央忍不住破涕而笑。不愧是美名远扬的凤凰仙子。

“听说你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李凤凰把玩着茶盏,语气冷漠。

“是,侄女愧对师门。可是,她也不不是名不见经传。”李未央不服气。

“你想说她是药仙门关门弟子?”李凤凰不以为然。

“嗯。”李未央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不过一个隔空收的小徒弟,也敢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山中无猛虎,阿猫阿狗也敢来充霸王了。”李凤凰柔荑轻弹,一只雕花白玉瓶瞬间四分五裂。

“姑姑,我太崇拜你了。”李未央一跳三尺高。

“好了好了,人一辈子哪有不遭受挫折的!”

“明白了,姑姑,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

“知耻而后勇。”李凤凰放下茶盏,起身离开。

“姑姑,你去哪?”李未央急了。

“放心,姑姑不会走,姑姑去找个故人叙叙旧。乖,等着哈。”李凤凰安抚的搂了搂李未央,须臾之间消失不见。

几个时辰,师徒两穿戴整齐走出丹室,看不出任何异样,除了池敏君脸上清晰的指印。

但敏感的周枢硬是看出了不对劲,例如池敏君皮肤更水润了,神态之间多了几丝女人的妩媚。

她暗忖,这两人一定有猫腻,最好别让她发现,否则又是一辈子的把柄。

夜色降临,水月山庄宫灯高挂,亮如白昼。

一阵轻笑越来越近,一个身穿五颜六色苗疆服饰的女人大剌剌的闯进水月山庄。

她戴着大大的耳环,艳丽的脸上妆容精致,眼尾上挑,几许凉薄,几许妖娆。

“李凤凰,二十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身着一套深灰色便服的玉子画正在院子里品茗,照例,后边依然随侍着阿六阿五。

“你身上沾了别的女人味儿。”李凤凰打量着玉子画,剑眉下的桃花眼多情带笑,高挺的鼻梁,无瑕美玉般的脸,丰姿奇秀,神韵独有。

“凤凰仙子出山,必然引起一阵腥风血雨。”玉子画淡漠一笑,端起茶盏。“子画,这么多年了,奴家可是想你得紧。”李凤凰水袖轻拂。

玉子画茶盏飞起,茶水变成一道刺人利剑朝李凤凰全身大穴而去。

“子画,你好无情啊。”李凤凰如诉如泣,似嗔似喜。

阿六,阿五,全身发热,摇摇欲坠,玉子画修长的手指划出一道弧线,阿五阿六猛的清醒,暗骂,“这个妖女的媚术越发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