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染尽夕阳的余辉,就如同这里染尽尘世的繁华与喧闹。谨丝离开那个奇怪的房子后,就漫无目的在街头走着,她的脑袋至今还昏沉沉的,这几天的奇遇让她感觉身在云雾当中的不真实。云泽、纳兰锦、夜鹰银次、阿玉、瑾楠、四少、还有列侬……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谨丝心里一阵哀嚎,原本对上海的憧憬与希翼已经毁之殆尽,剩下来的就是对自己前途的迷茫和生存的危机。她现在要怎么办?路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让她似乎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冲过去,也许她应该找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再说,但是对从乡下而来的她来说,她究竟会干什么,能干什么?去做工?也许当个小学老师?毕竟自己也是上过几年私塾的……想到这她匆忙揭下那张薄纸,小心翼翼的揣在口袋里,今晚就先找个墙角凑合一宿吧。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这个人世,秋老虎似乎想让这个世界蒸腾。谨丝放下箱子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淌下的汗水,脸色有些苍白。刚从那个小学校里出来,一想到那个中年妇女满脸鄙夷的样子和恶毒的话语,她当时真是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她最没想到的是当个老师还要有保人……看来只能去工厂做工了,看看那张自己随手带下来的白纸黑字,谨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净的脸上尽是对自己的嘲讽,茫茫一个大上海,找个容身之地竟比登天还难。

“哎呀!”谨丝突然惊呼,从后面冒出两个人来将谨丝她死命拉向墙角,其中一个人用黑乎乎的手狠狠的唔住她的嘴巴,让她只能无力的呜咽,“呜……”有人远远地看向这边,竟然都默然走开,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道德的缺失和冷酷让谨丝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不适合在这里讨生活,上海不是她想呆就能呆的地方。

“唉呦!臭娘们,敢咬我!”狠狠的一巴掌将谨丝的头打向一边,嘴角渗出了血丝,在耳朵‘嗡嗡’直响的时候她便晕了过去。

“呦嘿,这个小娘们长得还不赖啊!”一个底哑而带猥琐的声音尖锐的叫着,“瞧这细皮嫩肉的,咱们哥俩今个儿可算是有福了,看来要好好享受享受。”说着便伸出手想解开谨丝颈下的盘扣。

“啊!”刺耳的哀嚎顿时响起,依旧没有人在意,殷红的血顺着尖刀流下了手臂,“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有种的出来!”他们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其中一个掏出匕首漫无目的的挥舞着,周围像是突然安静下来,这样的天气原本闷热异常,可是偶尔吹来的竟带来的不是凉爽是阴冷,让人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谁!出来!”张慌的声音久久回**,狭小的胡同让人窒息,在惊恐万分下,其中一人大吼:“走!”说完像火烧屁股一样转身就跑, 临走还不忘带着那只破旧的箱子。

一双修长白净的手将谨丝扶向墙角。

“给点表情啦。” 一个含笑的声音很清脆。

“你想要什么表情,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淡漠冷酷的言语让人心凉。

“别这么冷淡嘛,说不定和咱们会很有关系哦。”一个纤细的身影站起身,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我饿了。”

夜鹰银次怔了一下接口道:“你刚吃完一提包子。”

“但我还没有吃过腊肉饭啊。”

“你的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五脏六腑,而且,银次有的我都有哦。”

“真的么?”夜鹰银次突然抬起她的下巴,满脸戏谑的意有所指。

“唔……我们去吃饭吧。”云泽突然转移话题,拉着夜鹰银次就向胡同口走,她知道自己一时口误让银次抓到把柄了,当然她是可以赖皮的。

终于有了一丝风吹过,让人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而眼前的俩人真的就走向路对面那飘着香气的饭摊,还真的就这么将谨丝扔在那,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