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巫浔一大早起身准备去上早朝的时候,就被江越诚吓了一跳,他站在院子里一声不吭的跟一尊石像似得,看的巫浔有些心里发慌。
他狐疑的走了过去,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就听江越诚道:“我要娶倩娘。”
巫浔:“……”
他有些咋舌的愣了好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这一大早的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江越诚哼了一声:“我怕晚了,你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戳我的心。”
巫浔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看着他问:“你想清楚了?”
“嗯。”
江越诚扬着头也不怕他笑话:“我非她不娶。”
巫浔抿着唇看着江越诚,忽而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了一些烟火气,以前的他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红尘琐事与他无关的样子。
而今倒像是跌入了红尘,流连忘返。
他笑着问:“这个,我做不得主还得岳母自己同意才行。”
“我就是在知会你一声,没让你做主。”
江越诚摆了摆手道:“你去上朝去吧,我在这里等太子妃醒来,毕竟这是大事还得征求她这个女儿的同意才行。”
巫浔唇角一抖,轻咳了一声道:“你还是回去等着吧,盈儿不会这么早醒的。”
昨个他可是寻了由头好好的把她欺负了一通,如今睡的正香呢。
江越诚目光一挑有些促狭的看着巫浔:“你欺负我女儿了?”
巫浔拧着眉压低了声音道:“你和我岳母还没成亲呢,这就认上了女儿?”
“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江越诚勾了勾唇,其实多一个女儿和女婿还是挺好的,最起码可以拿着岳父的名义好好教训教训巫浔这个小子。
巫浔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目光幽幽一转道:“其实我觉得,岳母还可以在慎重考虑考虑。
毕竟这京城比你出色的男人比比皆是,也不一定就要嫁给你这个老狐狸。”
江越诚脸色一沉:“我没得罪你吧?”
巫浔耸了耸肩:“谁让你现在就想拿着岳父的架子来压我?”
江越诚顿时不想说话了,这臭小子真是跟他儿子一样让人讨厌,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告诉枫儿,让他消停点,如果再敢在倩娘面前胡说八道,我打断他的腿。”
巫浔忍着笑意:“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不许你打扰盈儿休息。”
“知道了,快走吧。”
江越诚嫌他烦开始赶人了。
巫浔忙着去上朝也没功夫再搭理他,于是匆匆的出了院子,而他走后不久李倩娘就寻了过来。
她见江越诚站在她女婿的院子外面,忙走过去小声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越诚看见她心情甚好,他拉着她的手道:“等咱们的闺女醒来。”
李倩娘脸颊一红想把抽回来,奈何江越诚不许,她瞪了他一眼问:“你等盈儿做什么?”
“当然是告诉她,咱们要成亲的消息。”
江越诚觉得要赶紧的把此事定下来他才能安心,免得横生枝节,出现什么变故。
李倩娘哭笑不得:“我又不会跑了,你什么时候说不好,非得一大早的等在这里,你跟我回去。”
“我不。”
江越诚执拗起来就像个孩子,他握着李倩娘的手道:“我怕你到时候又反悔了。”
李倩娘鼻翼一酸,她看着江越诚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她吸了吸鼻子,站在他的旁边道:“我跟你一起等,这总行了吧?”
江越诚扬唇一笑,拉着她的手站在院子外面问:“你说盈儿会喜欢我这个父亲吗?”
“应该会吧?”
其实李倩娘心中也没底,虽然昨个江越诚告诉他太子和江逸枫以及盈儿都在撮合她和江越诚。
但这毕竟只是江越诚的一面之词,万一她的女儿不答应,那她又该怎么办?
江越诚听着她不确定的回答,心中也不免有些打鼓,他看着李倩娘道:“要不咱们待会再来吧,你先回去给我收拾收拾,我这忙着过来脸也没洗,胡子也没刮,万一盈儿嫌我邋遢可怎么办?”
李倩娘听着他的话没忍住噗嗤一笑。
江越诚有些不高兴了:“你笑什么?我都快紧张死了。”现在的他可是比昨日里向她求婚还要紧张。
李倩娘忍着笑意道:“好,那就先回去,我给你好好收拾收拾。”
“好。”
江越诚觉得见自己的女儿还是要收拾的妥帖些才好,是以就跟李倩娘回去了。
当然这院子里的小插曲,安如盈是不知道的,她昨个因为在将军府主动求休弃的事情,被巫浔逮着好生教训了一通,可算是让他尽了兴。
以至于等她醒来的时候,巫浔都已经下朝回来了,看着正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的男人,安如盈就有些恼。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巫浔凑了过去,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认错:“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岳母还等着你一起用饭呢,你如果再不去江太医的头发都要急白了。”
安如盈不明所以:“这跟江太医又有什么关系?”
巫浔伸手拉着她起身道:“也不知道江太医是用了什么法子,昨个夜里已经同岳母表明了心意,今个一大早就跑来见你,非要听到你同意才算安心。”
“啊?”
安如盈有些着急道:“你怎么不早喊我起来?岂不是让他们知道我……”
她红着脸,真是快要被巫浔给气死了。
巫浔哼了一声:“他着急,我也心疼我的夫人啊,我知道你怪我昨夜里欺负你,可是你就没有错了吗?
一声不吭的就要求我将你给休了,万一安将军不答应和离,你要我如何?真的把你休了吗?”
安如盈听着这话也有些心虚,她伸手抱着巫浔的腰道:“怪我,没有同你商量,以后我一定不善做主张了。”
巫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是怪你善做主张,而是怪你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让我休了你这样的话,我怕你会真的不要我了。”
“殿下。”
安如盈一惊,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然后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