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自然也感受到了王家少爷那目光之中显而易见的贪婪,还有那包藏的祸心,她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这王家少爷竟然是一个如此登徒浪子,当真是让我恶心作呕。”
那王家少爷在这燕关城中也算是有些势力,多少女子为了王家少爷争先恐后、趋之若鹜,偏偏就没有一个人是云浅这般对这王家少爷的,她不仅是不屑一顾,就连那眼神之中,也不曾对王家少爷留下过任何瞧得起的意思,反而满满都是蔑视。
王家少爷如何能忍,他便冷冷对云浅道:“既然你这小娘子今天来到我王家挑事,我作为王家如今的掌事,自然也不能如此放过了你,来人将这些人打出去,一个也不准留。”
话音一落,王管家的双腿一颤差点就要倒在地上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家的少爷怎么会愚蠢到了这个地步,分明荒歌等人都已经来了,这少爷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说出这些话来。
想到此处王管家,深吸了一口气,赶紧道:“少爷这些人,毕竟是罗老大的人,而且荒歌更是罗老大的徒弟,若是我们突然动手,只怕罗老大追究过来,我们都得死。”
谁都知道在整个漠北想要做生意,那就得听罗老大的话,多少来往的马贼,只要罗老大一声令下,这些马贼必定会听令行事,他们王家虽然说家大业大,但是想要在这大漠之中运送货物靠的还是来往的商队,而这些商队之中又不知道有多少马贼的人物了,
因此说来说去,王家想要在此立足,,听罗老大的话,这只是第一步罢了,如今他们想对付罗老大的徒弟,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这王管家也看得出来,云浅是一个身份非同寻常的人,若是如此贸然得罪了云浅,只怕想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王家的少爷没有看明白这一点,反而还对着云浅和荒歌发火,这种情况当真是可笑至极。
看到王管家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王少爷冷声道:“王管家你这是干什么?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罗老大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反正咱们这些年的生意都是靠着自己自己做好了的,若是这些人敢说一句王家的不是,就杀了他们,我就不相信死无对证,罗老大还能再找上门来不成。”
王管家心中暗想这少爷当真是胆大包天昏了头了,罗老大在整个漠北是多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何况眼下的荒歌和云浅二人,他就有些应接不暇了,又听说荒歌的武功极高,王家的家丁纵然再多,也未必能抵挡得住荒歌。
张家这十七个兄弟向来是见风使舵之人,可是今时今日他们仍然愿意站在云前那一遍,便可以说明云浅的实力,绝非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眼下若是不能尽快解决此事,只怕王家今日就要覆灭在此了。
看到管家脸上的表情,云浅却只是勾唇一笑道:“管家也莫要慌乱,我并不是想取诸位的性命,只是想来和诸位做一个商量的。”
管家强笑道:“不知姑娘打什么商量?”
“听说王家做的是丝绸和香料的生意?”云浅说话越是温软,这王管家就越是感觉自己脊骨上似有一道凉气渐渐升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云浅的如花笑颜,他反而惊恐的要命,然而云浅却一直都是这般笑容,并未由笑转怒。
得见云浅此等笑容,王管家只好强笑道:“不错,咱们王家最爱做的便是丝绸和香料的生意,这两桩生意在整个燕关城中,都是出了名的。”
“走的是哪一条道?”云浅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王管家面前,她的眼神澄澈,看起来全无心机,更不曾招惹过任何的心绪,这王家少爷一瞧见云浅如此容貌,早已经看直了,巴不得现在就将云浅抢回去,可是他也知道云浅的身旁可有荒歌护佑,自己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现如今也不是展露这些心思的时候。
他反而冲着王管家,呵呵笑道:“管家你倒是跟小娘子说明白了,我看这小娘子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咱们走的是长临河那一条道。”这长临河并非是一条真正的河流,而是指一条古河道,这条古河道上,因为曾经有大量的水源经过,所以容易找到水,走香料和丝绸生意的商队常年于各地之间周转,因此,有水源是十分重要的。
他们走的这一条长临河,也算是理所应当,云浅点了点头,她对这漠北的环境并非完全了解,因此回眸瞧着荒歌道:“也罢,今日也不要再找人家的麻烦了。”
这张家兄弟们一听到云浅不找麻烦了,心下也安定了不少,,他们是坐在这条道上做马贼的,自然希望道上太太平平些,他们也好赚些钱。
然而,云浅却又接着道:“从今日起长临河河道周遭,只要看见了王家的商队,必定劫杀不留。”
这几句话说的平平淡淡的,然而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便是要截断了王家的商道,让王家此生此世都不能再走长临河一道,这香料和丝绸的生意又哪里抵得过如此一劫。
“万万不可!”王管家的声音都已经发颤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云浅竟然会拿出这么一招来对付自己,王家的生意就靠这两样了,若一路全被劫了,只怕是做不下去了。
可没想到王少爷不仅不赶紧向云浅求饶,反而还添柴加火一般道:“我就不相信了,这么个娘们能把咱们的生意怎么着了,管家不必听他胡言乱语,我们就走长临河,我就不相信荒歌手下有多少马贼能够截杀我们。”
荒歌此刻也明白了云浅的意思,他才不管王少爷如此失神大意,便当即冷笑道:“既然你想试试,那我就给你试试,到时候,长临河畔血染黄沙,可不要怪我下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