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厉声的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中夹杂着一些的粗哑,还有淡淡的疲惫,但是我丝毫的没有畏惧和妥协,只是目光触及到了那一张陌生的面具,一张陌生的面孔时候,还是小小的慌张和担忧了一下,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且是不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单单凭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肯用真面目示人,其中便有猫腻。

那么,将我给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慌张的跳动个不停,我心中的不安开始越发的放大了起来,却是有点走神,没有注意到,他的影子一下子全然覆盖在了我的周身。

“是我。”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噙住了一抹看不清楚的笑容,让我不由得微微眩晕了一下,可是很快的,我便挪动了一下身子,躲开了他那危险的身影。

“你可知我是谁,你又是谁,”我顿了下声音,脸色微微的变得好了些,“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将我擒来,又有什么意图?”

我的手心满满的全是汗水,而眸子中,也都是强做镇定。

他哑然失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透过了那张面具,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这样投过来的目光,让我的心更加的慌乱了起来。

“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不情愿的事情。”

我的脸色顿时便涨红了起来。

我似乎是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还有,我这一副窘态全然都便他给看在了眼睛中,微微的感到了些紧张,还有尴尬更是不止。

“姑娘好生休息,等一会我再来看姑娘。”

再说话的时候,没有等到我开口,他便故作深沉的笑了笑,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

脑子有病!

我忍不住的使劲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可是也真的奇怪,我都没有怀疑他,便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便相信了他对我所说的话。

门再次轻轻地被冠上了,那白色的窗格之间,隐约的开始燃起了一抹亮色,那是烛火的颜色,也是模糊的黄昏颜色。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这才觉得自己的脑子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涨疼不已。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闭上眼,是我最后攥住了冷景堔的手……难道是吃了什么东西,对了,是一盘甜腻的点心 !

我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只是感觉有些的不可思议,还略微的带着质疑,难道真的是那盘点心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说,这一切计谋,都是五娘出的?

额头有些的发涨,我轻轻的抬起了手指,使劲的按压了一下,这才稍微的舒服了下。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比较好。

我的唇角微微勾起来了一个冷笑,再次看看这房间里面的一切,仍旧是锦绣繁华,这么尊贵,又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跟我完全的不能够相融洽,甚至对这陌生的一切,排斥至极。

一步为赢,步步为赢,一棋下错,全盘皆输!

既然跟冷景堔已经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不管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是苦难,我定然是不会丢下他肚子一人逃离的。

手指尖深深地嵌入到了掌心的肉中去了,却是心中没有感到了一丝的疼痛。

失去……失去的那种滋味有些不好受,会让我的胸口紧的疼,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压迫着我,希望这一切,又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不已。

华灯初上,我坐在这宽敞的房间里面实在是呆着有些疲倦了,还有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噜噜的叫着起来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还是走到了门口处。

“阿舒。”

轻声唤了一下。

阿舒好在也是说过来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就叫她,暂且不计较她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便给我换了衣服这事情。

“是,阿舒在。”

隔着一扇门,我又一次听到那软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姑娘有什么吩咐?”她轻声的询问着,又略微的犹豫了下,“姑娘若是饿了,阿舒真好给你准备了饭食只不过,只不过郡主说了,一切事情和安排,都要等待着他来了之后再说。”

我倒是很不解气,恨恨的朝着门口踢了一脚。

那我算是什么,不但是没有理由的被拐骗到了这里来,还要看着这主子的眼色行事,不但禁锢了我的自由,还连我基本的要求都不能够达到。

“难道出去上厕所也要跟你汇报一下吗?”我唇角扬起了一抹的冷笑,只是感到了好笑。

“这个当然是不用。”

门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了下,紧接着,门便是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她的面色惶惶,生怕是惹的我不开心。

我倒是无所谓,满肚子的怒气,还有牢骚都没有地方发呢,看着她这一副模样,心中微微的软了下,无视了去。

“走吧,带着我去。”

我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阿舒以为是让她扶着我,不料却是扑了一个空。

看着她这笨手笨脚的模样,我还是忍不住扑哧了笑了一声。

“阿舒,你见到你家女主人,是不是也这般,忙手忙脚的。”

我打趣道,手边轻微的搀扶了一下门框,迈出了自己的脚。

“姑娘,我们家没有女主人。”

阿舒朝着我看了一眼,眸子中的神情,却不是我能够看得懂的。

我微微愣了下,难道那个男人还没有娶亲过?

可是随后这一脚迈出了院子去,外面这富丽华美的景色一下便攫住了我的眼球,再也无心去想其他。

“好美。”

我摇了摇头,那流光溢彩的灯笼,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张,散发着柔和又很是凄美的光,落在了我的苍白的面颊上,还有那铺上了一层月光的银霜,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姑娘,走这边,”阿舒适宜的提醒了我一下,朝着那边微微指了指,我才回过了神来。

“您看到的,这还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角落呢。”她倒是笑的坦然,看着我的时候,倒是没有了方才的局促不安,更是多了些的温柔,像是这葳蕤灯火中想要抓住的东西,像是温暖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