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嚣张地扭着屁股跑远了,陈久云脸色很不好看。
道路边上隔一段就有农民摆摊卖秋果和花卉,这么快的车速,稍有闪失就会造成死伤。陈久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傻逼觉得有俩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急刹声,果然出事了!
跑车过弯道时方向打得太急,撞到了路边的花摊上,车头散落着残花碎叶。摆放花卉的小木桌被撞得粉碎,卖花的农妇捂着大腿跌坐在地上,腿上被刮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浸湿了裤腿。
驾车的男子下来点个根烟,查看了一下车头的刮痕,不满地嘟囔:“真特么倒霉!”
他把抽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拉开车门就要走,农妇奋力爬起来拉住他:“你这人咋回事?撞烂了我的摊,把我人也撞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
男子抬起胳膊甩开她:“脏不拉几的,别碰我!”
农妇被他甩得踉跄了几步,走过去拦住车头,愤怒地说:“你赔我的花,赔我医药费,不给钱别想走!”
男子轻蔑地骂了一句,掏出几张钞票扔到她脸上:“艹,乡下人就是贱,用命碰瓷,拿了钱快滚!”
农妇气得浑身发抖:“你骂谁?你撞人还有理了?”
男子不耐烦地指着她:“滚不滚?不滚撞死你!老子有的是钱,撞死你也就赔一顿饭的钱!”
农妇曲着一条腿站在车头,鲜血滴到了地上。她涨红着脸,眼里泪光闪烁,死活不肯走。
男子厌恶地瞥了她一眼,钻进车里,发动机轰鸣着朝农妇顶过去。
就在这时,徐雄的车从后面过来,“哐”一声把他的车头撞歪了,两个人下来,一把将男子拖出车。
徐雄看了眼农妇的惨状,抬手就给男子一耳光:“撞了人想跑,怎么着,你还想撞死她不成?”
男子一脸惊恐,嘴却很硬:“你俩别冲动,我在省城可有的是人!”
陈久云早就看见他胥州的车牌了,笑着对徐雄说:“我怎么想起马战那小子了?”
男子听他提起马战,神色放松了不少:“兄弟,你也认识马少?”
陈久云笑骂道:“马少个屁!谁特么跟你是兄弟?马战就是我一个奴才,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
男子一愣,忽然无比恐惧地看着陈久云:“你…你就是拍卖会上那个人?”
陈久云不说话,就阴沉沉地看着他。
男子扑通跪倒:“我错了…我赔钱…多少钱都赔!”
他转身从车里拿出两沓钱递给农妇:“大姐,我错了,这是两万您看够不够?”
农妇见有人替自己做主,情绪好了很多,只接过一沓钱:“俺不讹你的钱,但是你嘴欠!”
男子硬把钱放在她手里,连连抽自己耳光:“大姐,对不起,我这破嘴又臭又贱!您就当我在放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农妇摇摇头:“不用,这点伤…咱山里人有办法。”
陈久云呵斥了一声:“滚蛋!”
男子赶紧点头哈腰钻进车里,规规矩矩地把车开走了。
他一走,农妇就过来对两人千恩万谢。陈久云看她腿上的伤口有半尺多长,皮肉都翻起来了,觉得只收了那小子两万,这女人实在太淳朴了,还是自己给她治一治吧。
他拿出紫玉膏:“大姐,我给你抹点伤药吧。”
农妇摆摆手:“大兄弟,没事。咱山里人自家都会做伤药,刚才没顾上。”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把里面白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上,过了一会儿就轻松地站了起来。陈久云看得啧啧称奇,这药粉虽然没有紫玉膏那么神奇,药效也算相当不错了。
他忍不住问:“大姐,这药是你们自己做的?”
农妇一边收拾散落的花草,点头道:“是我男人家里传下来的偏方,现在很多草药都找不到,不好做了。”
陈久云暗叹,很多民间偏方都失传了,就是因为一些草药绝迹了或者药性不行了。
农妇收拾完,捧着一个打破的花盆给陈久云:“大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们,俺也没啥好东西,就把这盆花送给你们吧!”
两人看着那花,哭笑不得。
这是一盆秋菊,杯口大小的花朵蔫头倒脑地垂在枝头上,紫黑的颜色毫无美感,些许半黄不绿的叶片耷拉着,整棵花看上去……不但难看,而且半死不活。
徐雄搓了搓手,为难地把花接过来:“额…谢谢大姐。”
农妇见他这模样,有些不开心:“你是不是看不上这花?你们城里人就知道要好看,好看有啥用?我告诉你,这花可是能解毒的!”
此言一出,两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药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克毒的东西。陈久云试过,蛇涎草只能解虫蛇之类的动物毒素,对植物毒素没有作用。
他兴奋地问农妇:“大姐,真能解毒?”
农妇急道:“你咋不信呢?咱村里的人吃野果,野蘑菇中毒了,都用这个解,被蛇咬了也能治!把它的叶子熬成汁,喝了就成。”
两人大喜,陈久云迫不及待地摘下一片蔫巴叶子,又跑到车后取了片冥黄莲的叶子,他把两片叶子叠在一起,还没运功凝目就见冥黄莲黑黄的叶片起了变化。
叶片肉眼可见地褪去了颜色,不一会就变得灰白干枯,而那秋菊的叶子却像得了什么养分变得饱满起来,与其说是解毒不如说是在贪婪地摄取毒素。
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陈久云激动得手舞足蹈,近乎忘形。
他让徐雄把花放进车里,对农妇说:“大姐,这是什么花?还有吗?我都买了!”
农妇为难地说:“大兄弟,俺也不知道叫啥,俺们就叫它大黑菊。这种花自己养不活,这棵还是俺男人进山碰见的,可不好找了。”
陈久云想想也是,这种奇物怎么会有那么多!这东西看来喜欢毒素,自己正好得了冥黄莲,药苑里还有蕴灵草,倒不怕养不活。
他和徐雄都拿出钱要感谢农妇,这可把她惹恼了,责怪了几句把他们赶跑了。
意外得宝,两人情绪都很高,调侃了那个开跑车的家伙一番,陈久云忽然想到了马魏昂,差点忘了跟马老头唠唠这事了。
马宇达一接通电话就恭维起来,陈久云不理他这套,直接了当说:“马魏昂死了,我还没动手就被他们自己人毁尸灭迹了。”
电话里没了声响,片刻后传来马宇达伤心地抽泣。
陈久云可没心情可怜他:“马老头,你还有功夫哭给我听?你心思挺活泛嘛,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马宇达顿时止住了哭声:“陈先生,您别误会,我也很无奈啊!”
陈久云冷笑道:“我不管你有奈无奈,既然你对谙毒门这么有感情,不如就让你们马家老小尝尝他们的毒药吧,他们可送了我不少!”
马宇达又快急哭了:“陈先生…千万别…马家的地产公司一年有三十多亿利润,我拿三分之一…不…一半孝敬您表示诚心,您看行吗?我马上就安排转账!”
陈久云知道他是真着急了,地产公司的现金流都很紧张,也不知道他怎么去筹钱,不过这不需要自己操心。
“马老头,这次就让你拿钱买命,没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