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看着濒死的吕哲,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急忙叫人抬出去抢救。
大家都是学医的,吕哲的状态显然是内脏溃烂出血,器官功能已经衰竭了,根本无法进行救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毒发到死亡没有任何过程,吕哲几乎是暴亡的。
更加诡异的是,同样的毒药,陈久云就像吃巧克力豆似的毫无异样,而且这毒药还是金文成自己做的。
众人细思极恐,这个陈久云还是个人吗?
陈久云对吕哲的死毫不在意,他把空瓷瓶丢在桌上,大声道:“还有谁不服?”
大厅里异常安静。
连喊了三遍,大协会的那些人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被他注意上。
陈久云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金文成身上:“金会长,要不你来试试?”
金文成浑身一颤,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我服…服!”
他现在没有任何奢望,只求大会赶快结束,能把陈久云这尊瘟神赶快送走就好。
这个家伙简直是煞星转世,金文成告诫自己千万别再去惹他。
赵会长连象征性的大纸板都省了,忙不迭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塞给金文成。
金文成尽管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摆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陈先生,这次比赛的唯一获胜者非您莫属!这是三千万奖金,请您收好。”
陈久云接过支票,揶揄地笑笑:“你们俩是在给我颁奖?”
两人一愣,谦卑地说:“能给您颁奖是我们的殊荣。”
陈久云把眼一瞪:“你们不配!金文成,你无德无能,德不配位,怎么有脸做会长?郑家会派人来找你,准备在牢里养老吧!”
金文成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这小子竟然认识郑家的人?
他脚下发虚连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久云又指了指赵会长:“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勾当没人追究,你要么去自首,要么死得比吕哲还难看!”
对着冰冷如刀的目光,赵会长面如死灰。
且不说那些家族势力,他觉得陈久云现在就会对他动手。
他惶恐地搜寻那个女人的身影,只要她愿意庇护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连陈久云也没注意到。
礼堂里良久没有声音,陈久云对赵金二人讲的话,充满了杀伐之意。
没有人再认为吕哲的死是比赛的结果,那就是陈久云要让他死。
有人做贼心虚,战战兢兢,也有人满心欢喜,期待一个万象俱新的局面。
陈久云环视了一眼大厅里表情各异的众人,走了出去。
他仿佛看到一片被他亲手砸烂的废墟,但是该如何建立起新的建筑,他还没想好。
之前,他把省医协会的事告诉了郑宜年,世俗的事就让世俗的人去处理吧,他相信郑家不会让他失望。
来到大厅门口,陈久云看到陆鸿熙脸上有些阴霾,知道他对吕哲的死还是有些介怀。
他走到陆鸿熙身边站定:“陆老哥,吕哲已经死了,他不值得你难过。”
陆鸿熙长叹一声:“我不是为他难过,是为自己。”
蔡奇胜一直陪着陆鸿熙,两人方才也聊过一些吕哲的事。
他点点头:“是啊,陆老的感受我懂。中医和其他行业不同,人家都是徒弟找师傅,中医却是师傅找徒弟。”
陆鸿熙:“蔡医生说得是,要找一个好徒弟太难了!这人不能有功利心,还要有悟性,能吃苦。可惜我看走眼了,白费了一番心血,自己这点东西也无人可继承。”
陈久云见陆鸿熙这么失落,心中暗想,那个小贾医生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何不把他推荐给陆鸿熙?
他朝陆鸿熙摆摆手:“老哥哥不要自责了,说到徒弟,我倒有个不错的人选,老哥要不要考察一下?”
陆鸿熙心灰意懒地说:“算了,我也受够了,一把年纪何苦再折腾?”
陈久云本想再劝说两句,但是看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就先放下了,这种事也不能勉强。
蔡奇胜沉默了半晌,忽然说:“我倒有个想法,你们俩何不办一个中医学堂?让有志于中医的年轻人来学习,也好筛选徒弟嘛。”
陆鸿熙不以为然:“统一的学堂哪里能教出中医来?学中医要先学道,知天道变化,而后才能行医道。
除了认药,识药,更要跟着师傅,针对一个病人反复辨证改方。所以师承制,才是学习中医的唯一途径。”
蔡奇胜一拍手:“陆老,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准备去找个药铺坐堂,有愿意学的我就带。”
陈久云疑问道:“蔡医生要离开医协会?”
蔡奇胜不齿地哼了哼:“这种地方枉称医协会,待着有什么意思?
我说的医学堂就可以代替这个协会,先把人招来再分到各个药铺跟师傅学习,然后定期在学堂开展真正的交流。”
陆鸿熙听了若有所思:“久云,安和在坤山有不少药铺叫安和堂,你知道吧?”
陈久云受到了启发,目光闪动:“药铺不是问题,可上哪去找好的医生?”
陆鸿熙看看蔡奇胜:“眼前不就有一个?先做起来,有了梧桐树自会飞来金凤凰!”
陈久云也正有此意,他朝蔡奇胜拱手道:“蔡医生,我在坤山正好有间药铺。如果不嫌弃,想请你过来一起为中医做点事!”
蔡奇胜是个爽快人:“如此正合心意,蔡某就不说客套话了!”
三人情绪都很高昂,当即约定,来日去药苑详谈。
两人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动身回坤山。
这时,门铃响了,服务员抱着个大盒子说是有人送给陈久云的东西。
送东西的是个年轻人,把东西留在前台就走了,既没留名字也没留联系方式。
陈久云觉得奇怪,除了昨天跟郑宜年打过电话,这次来胥州没跟任何人讲过。
如果是郑家送的,完全不用这么神神秘秘。
难道是有人要算计自己?
陈久云把两尺多高的盒子放在桌上,听了听,又绕着它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啥异样。
陆鸿熙把盒子捧起来,摇了摇。
刚要放下,陈久云喊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