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就这样放过四小姐吗?”

燕草气不过,她这么的害小姐,先是翡翠姨娘的死,再是张振兴,而后教唆洪氏对小姐出手,还有这次的公主。

这桩桩件件都是致命的啊,有一个设计成功了,她们都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四小姐她太狠毒了。

“就这么放过她?燕草,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拥有什么慈悲之心,房菁儿她自己是在作死,房府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最后一招的请出公主来也不会没落得这般快,老夫人不会放过她。”

房暮然方才在她的院子里里外外走了一圏,喝的是带土的泥巴水,吃的是下了轻微麝香药的馒头,还有院外种着带寒的花草,两下相加,房菁儿就算是有命活着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的一生也毁了。

后宅的手段果然让人可怕,看着满院好看的花草,可是实际上底下埋了多少具尸体,就像《红楼梦》里所说的,只怕只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是最干净的吧。

不过,房菁儿的悲剧还在后头,若是她就这样过一生,也许还能保命,若是她对太子余情未了,还想往上爬,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因为皇后不会放过她,叶如烟是公主,敢设计陷害一个公主,为保皇家的脸,房菁儿怎么样也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她又猛的想起了房菁儿那几近歇嘶底里的话,宗政决的喜欢的人不是她……,这让她的心微带苦涩。

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一手针术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得的,她没有玩伴,也不相信有好心的人会收养她,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生活,哪怕是与冰冷的长针共度一生。

素手一翻,洁白的手指上如变魔术一般的露出三枚长针,针在秋日的阳光之下发出阵阵寒光。

“啧啧啧,你针技不错?”

就在这时,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房暮然顿时警铃大作,她确定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房暮然目光微沉,“你长得很丑吗?这么不敢见人?”

暗中的陆凌风一顿,他长得丑?

“房大小姐,你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会损人啊,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本公子我丑的。”

说话间,身影一露,就坐那棵大树的树枝之上,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将一具极年轻的男子身材包裹,只见他肌肤雪白,剑眉星目,五官精美绝伦,黑色的长发随意披至身后,身上散发着极优雅和华贵的气质,还有夺人心魄的潋艳。

燕草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整颗心不禁怦怦直跳,她还从未见过这般让人一见钟情的男人。

陆凌风剑眉轻挑,很满意那个小丫鬟的表情,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最夺女人眼球的存在。

“房大小姐,你还没回答本公子的话,你的针技,很好?”

陆凌风只想知道这个,皓越的宗政世子不是得病而是中了寒毒,就连池神医都束手无策,可是却听说有这个女人能治,仅凭着几枚长针就能将寒毒控制住?

这怎么可能?天下间除了赤焰丸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做到。

他要知道,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

房暮然幽幽的吐出一句,“神经病。”

而后转身帅气离开,比他更帅的她都见过,除了宗政决,她并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让人更动心的男人,再者,她的针厉不厉害与他无关。

“站住。”

陆凌风大喝,身体突然直飞而下,一枚金针朝着在房暮然直线飞去。

燕草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突然杀意浓浓了起来,惊得大叫,“小姐小心。”

房暮然目光一沉,“跟我比针,你还差得远了。”

她在玩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喝奶,手指的一枚长针毫不客气的打了出去,长针为钢铁所造,与金针发出不同的银光,只听砰的一声,两针相撞。

什么?

陆凌风大惊,那长针直接将他的金针打飞出去。

用一枚长针打中把心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现在要对着金针的针尖打,那是难上加难,这等针技,这等眼神,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陆凌风越发的不服了,“本公子自打学医开始便无人能及,房大小姐,看招。”

这次他出的是三枚金针,三连齐发,对着的也是她人中,天池和腹经三大要穴,此三穴分别主不同的气血经,尤其是天池和腹经,一但被金针刺入,整个腹腔便会如万蚁啃噬般的疼痛无比。

好狠的心,好精准的力道。

“不过,就你这腕力,还差得远了,本小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开国际玩笑的,若论玩针,她才是鼻祖,这世间能玩得过她的人,没有几个,想当初别的小朋友们学的是拿筷子,而她拿的就是针,别人认的是字,她认的是穴位,别人写的是一二三,她写的是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

若是轻易的让这个古人给虐了去,想也没想三枚长针打了出去。

咻咻咻。

当当当。

电光火挚之间,那三枚金针的针尖被生生的顶了回去,长针破空,反对着陆凌风的人中天池腹经三大穴位直打过去。

卟卟卟。

三枚长针进入他的肌肤。

“啊。”

一声惨叫,陆凌风俊美的脸上瞬间扭曲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夺人魂魄的潋艳?

房暮然手下不停,手上长针再度打了过去,“老娘让你在这里装逼,让你耍酷,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长的什么模样,也不打听打听我的未婚夫比你帅一百倍,一千倍。”

长针纷纷打去,陆凌风不得不用内力将这些针一一拍去,对于一个针师在这种时候使用内力是极为丢脸的事,可是他若不这么做,被打成马蜂窝的人就是他了。

“敢用内力?你难道不知道对于高级针神来说,这个根本就是浮云。”

房暮然一展针技,清冷的目光闪出炙人的光亮,手上长针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朝他射了过去。陆凌风本能后撤,可是他的身形快,也没房暮然的针快,刚一直起身那针全刺了进来,从外表上看过去,好像是他的身体撞向长针的。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针打得极深,直接穿透穴位到达肌肉深处,陆凌风虽是针师,可是却极秒扎自己,都是用针奴来练习针法,可是今日却被这个女人连扎四针。

“你?房暮然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敢动我,你死定了。”

“娘的,我管你什么人,敢在我的面前耍大刀,老娘我虐得你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房暮然一把纠住陆凌风长长的衣角将他从树枝上拉了下来,直接朝着他臭屁的脸拳打脚踢了过去,房府的事虽然办得差不多了,可是总感觉胸口有股气还未出尽,这股气憋得她很不好受,正好送来个个骚包给她打,能出气便出气了吧。

“啊,啊,住手住手。”

“痛死本公子了,房暮然,你这个女人这么凶,宗政世子一定不会喜欢的。”

陆凌风脱口而出,他的内力被最后一针给封了,还在天池和腹经两大穴位被刺,再加上这个女人雨点般的拳头,从未有过的疼痛袭着白全身。

宗政决?

“你要是再敢提那三个字,信不信我将你的皮揭了?”房菁儿说就算了,这个莫明其妙冲上来的少爷说,她就真不痛快了。

难道,身份和温柔的性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是一个针神,有的是适时的高冷,是针技的高傲和对感情纯粹的追求,而不是带着副假面具,假装温柔如水的讨好某个男人的开心,她,她真的做不到。

“你?”

陆凌风看着她秀丽的眉间微凝,清冷中带着三分认真三分恼怒,心猛的一跳,他见过温顺,娴静,端庄和善解人意的,也见过妖艳,媚惑,火辣的,可是第一次这样的,莫明的,心的某处开始动了起来。

咽了咽口水,“房,房大小姐,身为一个女人,你是不是该学学如何在一个男人面前表面得更像女人?”

什,什么?

让房暮然表现得更为女人?

宁逸云刚一落便听一到让人不可思议的言论,房暮然对房府中人的手段凌厉,对宗政候府里的人也从来不客气,还敢跟宗夫人叫板,跟太子叫板,更会跟决叫板,这样女人要是温顺起来,……嘶,宁逸云不敢多想,生怕把自己给吓死。

“决,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处理吧。”

宁逸云看向身边比陆凌风还要俊美的男子,陆凌风的俊美若是在人间是数一数二,那宗政决的俊美就是自带仙气了。

不过,接下来,事儿将会更大,叶子荣被“下放”之前,写了封信给陆府。

宁逸云看向宗政决的眼神,略带同情。

“想瞎,你就看。”

“咳咳,不,不看了,不过,你真的觉得让她接触陆府里的人,好吗?”

宗政决冷哼,“你又觉得,小女人是一般的女人吗?”

说罢,宗政决飘然飞下,这身姿比陆凌风那个浪**子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