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暮然的反击开始,而这一次的反击让房府中的所有人都想不到结果竟是那样的悲崔,代价也竟会是那样的大。

……

房菁儿说服洪氏让一双儿女生生跪在房崇明的书房前,要求在将恶女房暮然送出房府之外,并一遍又一遍的在诉说着房暮然的恶行,什么不给主母请安,什么还要重罪人之女曲氏的牌位,还有顶撞太子,谋杀张振兴,更重要的是毒害主母,冤枉嫡女婉儿。

而贺氏也在一边绑腔,他们就在书房长跪不起,身边挤满了丫鬟婆子和小厮。

房婉儿和房浩儿高兴了,他们就是要让皓越的人知道,房暮然是怎样的存在,更要让宗政候府的人知道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可以娶也不可以要,最好最好就是传到皇上那里,将这婚事给解了,那么他们也就不用这么看她的脸色了。

可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房崇明砰的一声从书房里出来,气得脸色酱紫,一口个孽障的骂个不停。

而让他们更想像不到的是,管太师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妹两只一句,“房太傅教子果真有方。”而后便潇洒挥袖而去。

房婉儿房浩儿彻底傻眼了,他们怎么会知道父亲的书房里还有人?暗道,这下真的不好了。

房崇明简直就要气晕过去,管太师几日前就说过要造访,没成想却发生这样的事?

果然,第二日大殿之上,耿直的管太师将那日所见所闻说了出来,皇上脸色十分不好看,二话不说便以房太傅之女即将出嫁为由,命房太傅好生准备嫁娶之事。

换句话说,就是停职察看,只不过借口用得让人嘴抽,嫁娶是女子之事,房崇明一个大男人去负责那也算是打脸了。

可是事情还没完,房崇明回府,当下便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那时恰恰身边无人,摔了个头破血流,一个时辰之后,这副晕倒的身子在秋日里吹够了过堂风才被人发现,发现时已经是高烧了。

洪氏大震,带着病毒之体去见房老夫人,“你可千万要给老爷做主啊,这要是不上朝,那还能算得上是太傅吗?”

房老夫人老脸一沉,“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什么不好偏生要在管太师造访之时大吵大闹。”

洪氏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方才从安福院里出来了,随手房老夫人立却重妆,带着厚重的礼品再次上了青璎公主的门。

青璎公主接见,一听来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虽然你我要好,可是有些事情交不是我所能够做得了的,皇上是皓越之主,后宫也一向不得干政,你这是想让我在皇帝哥哥面前受刑吗?”

房老夫人心头一紧,提着浑身发颤的身子直说,不敢。

坐在马车里的房老夫人这时才发现,什么时候起她与青璎公主的交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深了,又什么时候起,她的儿子竟开始在朝中走了下坡路了?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房老夫人连续自问。

“我这一生都在想着如何保住房府的位置,难道我做错了吗?曲氏她该死,这也是那个女人的意思啊。房暮然也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个野种,她有什么脸面吃我房府的米穿我房府的衣?”

“我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房府,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我的儿子却要受这停职之苦?”

停职啊,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说,能不能再坐上这个太傅之位还是难说的。老夫人的心无比纠痛,若是儿子没了这个位置,她还能有什么?

姜嬷嬷垂头不语,房府原先的气势似不在了,而曲氏的子嗣却隐隐有上升的趋势,这是不是就是古话里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之后,正如人所预料的那样,房府连续出了几大丑闻,宫中的中秋之宴也没请房太傅了,原本门庭若市的房府,现在谁都不敢上前,生怕沾了不好的罪名,一同停职了。

秋日里的风有足够凄凉的。

而当房菁儿知道此事之时,已经尘埃落定,毫无扳回的机会。

“好,好一招瞒天过海,房暮然,你果然是难以对付的,春桃,去告诉太子,我要见他。”

“四小姐,我们还是算了吧,太子这样是不会见我们的,更何况,夫人那边已经对姨娘出手了,难答道我们不去救救姨娘吗?”春桃急道,“还有,您无缘无故的病了这么久,难道不就是大小姐对你出手了吗?四小姐,大小姐已经不同了,我们还是不要……”

“住口住口,她怎么就不同了,只不过是一个小贱人而已,曲氏覆灭,只留下她这么一个种,她还能嘣哒到哪里去?宗政决他再优秀也只不过是个世子而已,怎能敌得过太子,怎能敌得过未来的君王?”

房菁儿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这么厉害,前世她斗不过她,难道重生一世,她还斗不过她吗?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甘心放过她的,对了,公主,五公主叶如烟,她不是还没有出手吗?皇后为了不让公主闹出笑话,直接将公子禁在了相国寺,若是公主放了出来,那么房暮然还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走,去相国寺。”

去相国寺?

春桃又是一惊,她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四小姐了,现在房府乱成一团乌云罩顶,她还有心思去相国寺?洪氏不会答应的,老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春桃又一次小看了这个小姐,也不知她跟洪氏说了什么,洪氏竟痛快的放了她出去,而且在瞒了房老夫人。

房菁儿不计后果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疯狂,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房暮然杀了宗政决,为太子将来的登基之路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砰。

一个粉彩十样锦的盏狠狠砸碎在地,这套茶盏至少也要百两银子,少了一个全套全灭。房府中人紧缩着脖子,就算这套茶具再珍贵,也比不上他们头顶上的脑袋贵重。

“那个小贱人呢,还不快叫她滚出来见本公主。”叶如烟大怒,一袭宝蓝宫装更将她的皇家气质衬托而出。

皇族中人,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也天生就有骨子里的霸道。

“哑巴了吗?好,好,你们若是不去将她找出来,本公主自己去,不过你们可要想好了,将她交出来只是她的错,若是本公主去找,那你们整个房府也要跟着赔罪。”

叶如烟她疯了,真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而跑来房太傅府治她们的罪?

洪氏表面害怕,可是心中却是暗喜,“可是公主,大小姐她现在已经是皇上御赐的世子妃,这样,不好吧。”

洪氏再在叶如烟的头上加重一把火。

果然,叶如烟的头顶冒烟,娇美的脸是尽是凌厉,“来人,来人,去将房暮然给我捉过来,本公主要亲自撕了她,撕了她。”

宗政决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肖想。

“是,公主。”两名宫婢领命。

“公主,你的脾气好大啊。”

房暮然适时出现,一袭白色的简单长裙穿在身上,没有过多的饰物却能将她的清冷气质衬托,相比盛妆之下的公主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之气。

叶如烟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会?你身上怎的会在雪绸?那是决哥哥从西漠弄来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有?”

雪绸?

众人一听,目光齐齐射向房暮然,那雪绸三年得一匹,千金难求,而且雪绸滴水不入,一杯水洒向雪绸依旧可以还原,像这样的衣料,宗政世子却肯将它制成衣裙送给大小姐,这,这是一种怎样的宠爱啊。

叶如烟如何能忍,失心疯似的冲了过去,“该死的小贱人,你不仅抢了我的男人,还抢走了我的宠爱,我要撕了你,撕了你。”

叶如烟不顾公主之身猛的冲了过去。

房暮然并不知道这件衣裙的来历,只不过是宗政决给了,她便穿了,仅此而已,既然有人看不惯,那她就让她更看不惯吧。

“滚开。”

抬起脚来对着叶如烟狠踢过去。

“住手。”洪氏房老夫人吓得魂儿都没了。

“啊。”

一声大叫,叶如烟被踢翻在地,众人吓得面无人色,不是叶如烟疯了,而是大小姐疯了,她,她竟敢出手打公主?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孽障,孽障,你这是要让房府陪你去死吗?来人,来人啊,将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绑起来。”房老夫人大叫。

今日这是怎么了?

公主为什么突然来了?房暮然又为什么突然动起手来?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她房府就真的不要在皓越存在了呀。

房老夫人真真是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在她生下之时就掐死了事了,也不至现在要顶着脑袋过日子。

“没错没错,绑起来绑起来。”洪氏最开心不过如此了,若不是气氛不对,她真的想大笑。

“你们干什么?明明是公主做得不对,你们却要对小姐动手?这,这不公平。”燕草挡在身前。

“大胆,你只不过是个小小奴婢,众主子和公主面前岂由得你放肆?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暮然,你也该好好管管你房下之人了。”房老夫人厉声道。

管奴婢?

老夫人的意思是她若是不管,她就要动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