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洪氏,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有关于我母亲的法式,你要再重新弄弄?”
什么?她母亲的法式?曲氏的吗?
彭,袁,罗三位夫人互视,洪氏要做法式也敢请她们来?在京都,若是府中有这种事,外人是极不好来的,毕竟,谁也不想惹一个鬼附上身回去。
“大小姐又在胡说了,什么法式,这不都已经做过了吗?”洪氏赶紧解释道,暗骂房暮然坏事。
“做过了吗?哦,那就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这三位是你新请来的法师,啧啧啧,瞧瞧这份打扮这妆容跟上做法的法师差不多,洪氏,你可真是够有意思的。”
她,有意思?
洪氏的脸瞬间绿了,她的意思是说在,那三位夫人如此打扮,是她指使的了?正当她要开口顶回去时,那三位夫人开口了。
“这就是房大小姐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是是吗,这一身的野劲儿,可比我袁府的洒扫婆子厉害多了。”
“真替房夫人叫屈啊,竟有这么一个蛮横无礼的嫡长女?可怜见的,这要换作是我,我可受不了。”
三位夫人毫不客气的对房暮然指指点点,她们也打听过了,洪氏想给这个小贱人点颜色看瞧,虽然方才小贱人的话让她们心里对洪氏有些不喜,可是,洪氏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傅夫人的名头还是够资格让她们巴结的。
更何况,上回承德山庄时,皇后娘娘对房婉儿偏爱有佳,这太子妃的位置也非她莫属了,总之,现在替洪氏出头,留一线恩情,不是什么坏处。
三人的看房暮然的目光,越发的冷了起来,活像是她们府里不听话的庶女一般。
“你?你们胡说什么?我家小姐怎么蛮横无礼了?”燕草气道。
“不是蛮横无礼?你看看她,竟连房夫人一声母亲都不叫,这不是蛮横无礼又是什么?我看哪,像这种小姐,也勉强能够配得上我的庶长子了。”
配庶长子?
“袁夫人,你的庶长子还是另找人配吧,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是太傅府的嫡长女,嫡庶之分,难道你不明白吗?”
燕草急了,洪氏用心果然狠毒,刚刚让她受了罪她却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再来对小姐不利。
自古庶不从仕,而且庶子庶女自古就没什么地位,将来要是分府,庶子庶女只能分到一座院落和少部田地,将来的生活与嫡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洪氏她竟,竟这般做?这不是让小姐去死吗?
“什么嫡庶之分,就凭她一个从庄子上来的小姐也能讲嫡庶?哼,你这奴婢想得也太美了吧,看看她那模样,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举止,告诉你,配我家的庶长子我还觉得亏了呢,若是按照以前,像这样的也只能配着我府的小厮。”
袁夫怎么看这个女人怎么不顺眼,虽然长得倒像那么回事儿,可是总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属下面对主子一般。
“你?”燕草气得脸都绿了。
“好了燕草,你跟她们这些人说什么?她们不明嫡庶,难道我们还要强硬的人拉着他们明白?再者说了,要是被狗咬了,我们也总不能反咬回狗吧、”
不咬回狗,可她会找机会打狗,房暮然笑了,看着这三位夫人,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三人身上的血液流动,嘴角上扬的越发深了。
“小姐说得没错,奴婢便不与狗计较。”燕草嘴下也是个不饶人的。
“你?小小贱婢,简直就是满嘴喷粪,来人,给我掌嘴。”
袁夫人怒喝,二话不说便命丫鬟对着燕草掌起了嘴来。
“敢打我的丫鬟,你倒是胆子大了。”房暮然抽出一根长针,对着上来的丫鬟就是狠狠一刺。
啊。
一声惨叫,丫鬟手腕之上立时插着一根让人发寒的长针,钻心的疼痛让这丫鬟痛苦不已。
袁夫人大惊,“你?你大胆,本夫人的丫鬟你也敢动?”
“你才大胆,这里是我房府的后院,又岂容你这个外室夫人在这里叫器?你是袁府的是吧,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夫君官拜何品?我倒要去找父亲理论理论了,这种品阶的夫人,是谁给了你的胆子?”
“你?”袁夫人脸色一青,“哼,大小姐好利的嘴啊,照这样下去,我家庶长子你也是根本不配的了。”
“住口,若是再提一句‘庶长子’三个字,信不信本小姐用针缝了你的嘴,还有,那什么庶长子你感觉很光荣吗?哼,堂堂一个正室夫人,也会让一个姨娘在你的前头生下一子?果然是治府有方啊。”
房暮然毫不客气的对着她的软处踩去。
袁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手指紧握,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她一生的有耻辱,虽然那个姨娘最后还是被她弄死了,可是庶长子的存在,就是对她的啪啪打脸。
“你?好,好你个房暮然,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房夫人,这门儿亲,我袁府与你定了了,本夫人一定会三媒六聘的一样不误的给你下下来……”
此话一出,洪氏的脸瞬间笑成了朵**,可是还没等洪氏张口答应,高嬷嬷便急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俊逸无比的男人。
“夫人,夫人,宁,宁国府大公子来了。”高嬷嬷满脸的迷惑。
“在下宁国府宁逸云,见过房夫人,突然前来打忧,还请房夫人不要介意。”
宁逸云彬彬有礼的朝着洪氏行了个礼,洪氏嘴角一抽,满脸的不解,房府与宁国府一向是泛泛之交,好像还没有达到能够过府请礼的地步吧。
“呃,宁大公子有礼了,不,不知宁大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啊?”
洪氏耐着性子问道,她的正事还没处理掉,可是宁大公子她又不得不接待,心中甚急啊。
房暮然同样不解,这个宁大公子,不就是承德山庄里那个将太子引走的男人吗?他来干什么?乌黑的目光微闪,该不会是来找房浩儿的吧。
说来也是,房浩儿最近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啊,不找他接近接近太子,难不成还要找她来替他扎针?
“不瞒房夫人,在下是来找房大小姐的,听说,她一手针技无人能敌,本公子的母亲房夫人也应该知道,她长年病痛在身,身为儿子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
卟。
房暮然一口内伤。
不会吧,还真是来找她的?有没有搞错?
“这?可是,可是我正与袁夫人她有要事相商啊。”洪氏为难的说道,若是这件事没有了房暮然在场,她这戏还演谁看?
“等,等等,房大小姐,你的针技真的很好吗?”一边的彭夫人道。
房暮然秀眉微拧,“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不是我吹的,我的针技天下无敌,尤其是在妇科这一方面。”
房暮然话到中间突然一转,她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宁大公子出现的作用了。
“咯咯咯,别在这里笑死人了,你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还说什么妇科拿手?任谁都知道,在这方面,房府的高嬷嬷才叫一绝,当年若不是有高嬷嬷的精心调理,房夫人又如何能一举生下这双生子啊。”袁夫人掩唇而笑。
高嬷嬷?
房暮然惊讶的看了过去,心中了然了,怪不得这府中自从那一年后便没有人再生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高嬷嬷所赐啊。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高嬷嬷,本小姐失敬了啊。”房暮然笑道。
高嬷嬷一怔,赶紧回道:“大小姐哪里话,那只不过是外头人看得起罢了。”
“哼,是啊,的确是高看你了,好了,且不说你这个,彭夫人,你倒是说说你的情况。”挣钱要紧,她不想耽误。
她可从来没有忘记,与那个男人的约定,这一个月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彭夫人,你最好还是想想清楚了,这个房大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与其让你说,不如先让她说说看你的所求吧,医书上不是说望闻问切吗?这望也是一是基本的不是吗?”袁夫人开口说道。
望?
光用望就能望出彭夫人所求?这就不叫大夫,而是神仙了。看来,这袁夫人是明摆着的为难房暮然嘛。
宁逸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房暮然截了过去。
“袁夫人说得不错,若是我能用望的便了解彭夫人所求,那就说明我是个有本事的,不过,若是我说中了,那么,我的诊金,也不是一般的高,三位夫人,你们能接受吗?”
房暮然殷红的唇角,笑了,而且笑得无比开心。
要是说对了,她们当然能接受较高的诊金了,治好身上的病,她们自然是比什么都要开心。
袁夫人震惊的看着房暮然,说得这般笃定,该不会是真的有点儿本事吧,不过,她不信,一个从庄子上过来的女人,大字不识一个,她还会什么针技?
“能,若是房大小姐能看出我所求,我,我便是奉上黄金百两也是愿意的。”彭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