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当然敢,你是太子你有什么不敢?可是我也告诉你,就算你是太子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草菅人命的事实,就算有一天你登上了皇位,我的孤魂野鬼也要日日在你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房暮然手指紧握,她是怕死,可是死之前也要将这个披着狗皮的太子给骂他个狗血淋头。
“你?”叶子荣气得脸色发青。
“哼,叶子荣叶太子,有胆子你就杀,我要是再喊一句我就是狗娘养的,不过这里的人永远都会记得,你在承德山庄杀了一个敢说大实话的奴婢,而且,也恰恰证明了你是一个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太子和国主。”
哈哈哈,杀啊杀啊。叶子荣,别以为你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她就不敢骂他了。
真是爽,她猛的发现,自己不仅能够在房府进行宅斗,面对公主太子她也能毫不逊色,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感觉,她无比的喜欢。
房暮然清冷的眸子直直的射向某位脸色铁青的太子。
叶子荣一口气需堵在喉间,这让他是杀还是不杀?不杀她他难消心头这股恨,可若是真的杀了,那他岂不是真成了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真是该死,相对于里面的宗政决,他现在更想撕了眼前这个女人。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种场面他们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太子吃憋了吧?众人的目光看着那个长相不算娇俏的女子,她是除宗政决之外第二个能将太子气成这般的人。
“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见宗政决那小子吗?你们也太着急了些,这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待到宴会开始了,他不就主动出来了?”
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的男子优雅的上带,温润的说道。
“是啊,宁公子说得没错,这宗政世子的身子不好,休息一下也没什么,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太子也可以让他大喝三杯酒以作惩处的不是?”
“是啊是啊,太子不如我们先回正院吧,估计这会子皇后娘娘该着急了。”
能来赴宴的人又不是傻子,太子发火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如果他真的在这里杀了人,他们的父辈们可就又要教训他们没有看好太子了,毕竟,这承德山庄按道理来说是皇上的地方,暂时还不属于太子的私有之物。
叶子荣的脸色这才略略好看了些。
“哼,跟这种贱婢计较,损了本太子的风范,就像你们说的,等他出来,本太子再作惩罚吧、”
就算有千百个怒气,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见血的时候,不过,他那时说的乱棍打死也是真的。
房暮然没有理会叶子荣的话,而是看向那个叫做宁公子的男人,漆黑的目光微闪,有意思,是个聪明的家伙,晓得给太子一个台阶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于凌厉了,那宁公子目光也朝着她这方看来,眼神还着一抹好笑的意味?
好笑?
这好笑吗?还是说她的行为让他好笑了?
房暮然不客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宁公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众人侧目过去。
“宁公子笑什么?”有人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个丫鬟太过于大胆,也太过在地有趣了,也不知宗政那小子从哪里找来的,本公子,倒想以重金买下她来,平日里解解闷,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宁公子深深的看了眼那个双手抱胸的女人,笑容里多了几分调侃。
房暮然扭头不理,反正她干完这一票,就会消失在他们的面前了,随他们怎么说去吧。
“哼,你这个贱婢,本公主得你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叶如烟对着她严重警告起来,这次没有见到决哥哥都怪她,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那就等着公主的生不如死了,不过,奴婢还是好心劝公主一回,若是真的要追男人呢可不是这样的倒贴着上门儿的,像你这样,你永远也追不到。”房暮然一副追男老道的模样说道。
叶如烟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公主慢走不送。”
房暮然双手抱胸根本不理这个不讨喜的公主。
“你?哼,你等着瞧。”叶如烟吃了一个大亏,玉足一跺,转身气走。
一时间,这个精美的院前走得一干二净,房暮然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终于是走了,再不走,这戏都没办法演了,好在她灵机一动,将他们二人往大里说,扣上一顶大帽子进去,否则,她真的是无处可逃了。
不过,皓越国的人真是有够可怕的,参加一个宫宴都这么没安全感,看来,若是以后不想呆了,这皓越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
“宗政决?是他的名字吗?”漆黑的眼睛看向蔚蓝的天空,轻声说道。
而另一处,已经有人将此事如实的禀报给了皇后。
皇后不怒自威模样看了便叫人害怕,此时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和亲的公主?是非不分的太子?那个奴婢,真的这么说?”带着皇后的威压之声响了起来,那宫婢心头发紧。
“回娘娘话,她是这么说的。”
皇后勾起嘴边一抹冷笑,“话虽粗,可是理不粗,这哪一个朝代的公主生下来不是和亲用的?而荣儿他的性子也是太急躁了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这一次,也总算是吃了一回嘴上的亏。”
什,什么?
难道皇后娘娘就这样放过了那个丫鬟吗?平日里,娘娘不是对太子和公主十分疼爱的吗?
只是,众宫婢还没有想完,只听得皇后娘娘又道。
“一会儿将那奴婢带来本宫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叫本宫这一双儿女说不出话来。”
果然,还是出手了。
“是,皇后娘娘。”宫婢领命退下。
“娘娘,房太傅之女房婉儿过来请安了。”
这时候,罗嬷嬷走了进来禀报道。
“房婉儿?她倒是乖巧。不过,最近听说房府里来了个大小姐,还是曲氏的女儿?呵呵,本宫还以为曲氏和她的女儿早就死了,没想到,房老夫人还是留了她一条命啊。”
“娘娘说得是,房老夫人也是不想做得太绝吧,娘娘好记性啊,这都十四年了吧。”
“好记性?那个女人她勾去了多少男人的魂,就算是这位,他也想收入宫来,若不是太后当年的雷霆手段将曲氏弄给了房崇明,只怕本宫身边的这个人还是不会死心吧。”
说到这里,皇后涂满丹寇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罗嬷嬷赶紧垂头不语,这个时候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找死。
……
房暮然的心突然变得烦躁起来,院子里面的人进去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就算是再有要事,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难不成?
“他的寒毒又发了?不会吧,这么巧?”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她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暗暗咬牙,推开厚重的院门便冲了进去,果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房暮然的心越发的突突了起来,竟开始了浓浓的担心。
虽说“贵公子”不讨人喜欢,可是毕竟没有真正伤害过她,而且她手臂上的伤和额头上的伤也是他给的药,从侧面来说,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恩情的,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找到他。
古井深渊般的眸子就在这间屋子里堪察了起了,不放过任痕迹,她现在巴不得化身夏洛克了。
“房大小姐、”
就在这时,宗一脸色焦急的从天而降。
房暮然咯噔一响,他,一定是出事了。
当再见到他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身上全部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住,就像是深秋里的清晨盖上的寒霜一般。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你们的主子吗?你们怎么照顾的,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房暮然脱口大骂。
宗一低下头去,任由她发火,因为房大小姐说得对,是他们疏忽了。
“你们?哼,一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房暮然一口狠气堵在了胸口,快速奔了过去,三指摸上这个男人的手腕上的脉博,可是当手一触碰到那如刺般的冰冷时,手本能的被刺了回来。
“没用的,他现在是寒毒高发,别说是脉博了,就是心跳,只怕也快没了吧。”
一道轻叹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侧头看去,一个头发乱糟眼神却极为锐利的老者坐在一边摇头晃脑。
“女娃子,放弃了吧,这个男人就算是救得回来,只怕下半生也还会被此毒所扰,你啊,还是另找个男人嫁了吧。”
“狗屁,放弃?你听说过身为一个医者放弃他的病人的吗?学艺不精就是学艺不精,少在那里装神医。”
房暮然电视剧看多了,这个时候,这种打扮不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吗?没想到,在这时她还能遇上这种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