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邵府后院传来一阵尖叫声,直接惊飞了树上晒太阳的几只鸟儿。

等邵母带人赶过去,便是看见颜舜华趴在那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声的哭嚎。

吓得邵母忙得拍拍她的肩膀:“舜华,舜华你怎么了?”

后者瑟缩了一下,哭的更大声了。邵母急的转头问着站在一旁的丫环:“这是怎么了?”

那丫环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表小姐她,表小姐脸上……”

“脸上怎么了?”邵母大声问。

小丫环瞪大眼睛,回道:“夫人,表小姐她……好像是,天花。”

邵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也是变了脸色:“你没有看错?”

“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邵夫人看着自己刚刚碰到颜舜华的那只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轻声说道:“舜华,你让姨母看一下。”

颜舜华听到丫环说天花,也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从被子里出来,扬起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邵母:“姨母……”

一看到颜舜华那张脸饶是邵母,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简直是太恐怖了!整张脸上都是红点点,就算不是天花,也是极其严重的病!

不确定颜舜华的情况,邵母有些急,扭头对着一旁的丫环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大夫啊!”

那小丫环应了一声,匆匆往外面跑去。因为邵九堰的伤,这几日大夫正好都住在邵府,因此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是赶了过来。

一看到颜舜华的状态,大夫皱眉,快速坐下开始给她把脉。

邵母看着,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大夫?是不是天花?”这种一得必死而且传染性极强的病,她还真的是怕极了。

大夫仔细的看了好半天,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依旧有点难看,因为这症状他似乎是诊治不出来。

不过到底是行医多年,只看表面应该也是猜到了点皮毛,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邵夫人放心,并不是天花,这位小姐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等老夫回去开几副药,先喝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听到大夫的回答,邵母提着的心才是放下,只要不是天花,什么都好。

“那就多谢大夫了。”邵母看着齐觅琴密密麻麻全是红点的脸有些犯晕,还是安慰到:“舜华,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颜舜华只觉得脸上又痒又疼,伸手便欲抓,被大夫严声制止。心里像猫儿抓一样难受,带着哭腔问道:“我会不会毁容?”

大夫有点犹豫,这么严重的皮肤病,脸上势必会留点疤的,可看颜舜华的状态,也只得沉声说道:“只要小姐能忍住不伸手去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事后老夫会开些淡化痕迹的药材……”

颜舜华狂躁的大叫一声,邵母吓了一跳,看她痛苦的模样,柔声安慰:“没事没事,舜华,先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着,听大夫的话,很快就好了。”

“姨母,我难受。”颜舜华哭着说道。

邵母忙的打发了大夫去开药,又让丫环跟着抓药然后去熬好,对着颜舜华好一通安慰,直到后者情绪稍稍平静才是离开。

走出厢房的门,邵母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府里的事真是一件挨着一件,想必今年过年,势必是不会让她省心了。

齐府,齐觅琴大早的起身,忙完自己事情之后,想起昨日交待绿萝的事情,召来后者询问情况。

绿萝心情大好的回道:“小姐放心,属下已经将药送到邵公子手里,至于那个女人,小姐至少半个月都不会再看到她出来作妖。”

齐觅琴赞赏的看了绿萝一眼,懒得问她到底给颜舜华下了什么药,她就是喜欢慢慢折磨那人,不是很想给她使绊子吗?她总要礼尚往来才是啊!

“你下去吧,做的很好。”齐觅琴摆摆手,示意绿萝离开。

自己安静的坐在那,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外面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齐觅琴皱眉,起身往外走去,正好看见绿萝正在和某人打架。

瞥见那笑的灿烂的人,齐觅琴冷了脸色,对着绿萝说道:“给我狠狠的打,不用留手!”

绿萝听到,出手更是狠厉,被后者艰难应付,抽空对着齐觅琴笑道:“哎呀,这欢迎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我未来的王妃,你就这么想测试一下本王的本事有多大?”

齐觅琴黑脸,冷哼一声:“宣王爷说话注意点,是有多急色?见人就喊王妃。”

听到程璆鸣的话,绿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她虽然知道这是宣王爷,可是后者毕竟是翻墙进来的,她既然是保护齐觅琴,自然是要出手拦着,只是没想到齐觅琴和程璆鸣会是这种关系。

高手过招,自然是容不得半点走神,绿萝那一停顿,程璆鸣抓住机会,眼神一变,伸手就擒住了绿萝。

抓着后者的双手禁锢在身前,笑道:“哟,这是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王妃你看看,就连你的丫环都被本王迷到了。”

绿萝伸出腿狠狠的踢向程璆鸣,被后者跳开躲过。齐觅琴站在一旁看着,半天开口说了一句:“够了,绿萝,你退下。”

又是一击被挡下,绿萝收手,瞥了一眼程璆鸣,回道:“是,小姐。”随后退到一边。

程璆鸣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拍拍手,不急不缓的走向齐觅琴,笑道:“不错,知道心疼本王,这么冷的天还派个人帮本王热热身。”

齐觅琴懒得接他的话,想起自己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过这厮在面前晃**了,本来以为终于清静了,谁知道他又是冒出来。

想起先前不太愉快的记忆,齐觅琴就是没有半点好脸色,冷眼看着程璆鸣说道:“你来做什么?”

程璆鸣看着她,很是稀奇:“我可是帮了你那么多次,难道不算朋友吗?朋友来拜访一下,还需要理由?何况……”

他揶揄的看着齐觅琴,故意说着:“何况我们的关系还有可能再前进一步。”

齐觅琴冷哼一声:“宣王爷真的是想多了。”

程璆鸣摊摊手,笑的依旧放肆,低下头凑近了看她:“我听说昨天皇后被禁足了三个月,巧的是,昨个儿你貌似也在宫里。”

“宣王爷这消息真是灵通,连宫中都有眼线,我可真是佩服的很啊!”齐觅琴并不正面回他,反是冷笑着嘲讽。

程璆鸣不可置否,他的身份,当然要安插眼线,否则哪天毫无预兆的就被赐死,那不是很亏吗?

不过看着齐觅琴那张小脸,程璆鸣笑的很是满意:“还真不愧是齐觅琴啊,我倒真的想知道那后宫的是怎么得罪了你这只毒蛇,啧啧,真是倒霉啊!”

齐觅琴斜眼看他,对他的称呼不屑一顾,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彼此彼此,跟宣王爷的手段比起来,差远了。”

程璆鸣不和她讨论这些事,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宣王爷可以回去了,不管哪个我都不感兴趣。”齐觅琴直接无视他的话。

“嗯?真巧,你越是不想听,我越是想说。”程璆鸣弯了眉眼。见齐觅琴不答话,笑道:“这好消息呐,就是邵九堰受了伤,现在正趴在**修养。”

齐觅琴不动声色,脸色半点表情都没有,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好消息!

看到齐觅琴的表情,程璆鸣眨眨眼睛,片刻挂上一副了然的模样,上下打量齐觅琴一番,笑道:“不错,消息还真是灵通,看来你对邵九堰也是上心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