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那个叔叔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靳樑严肃地看着宋知言,虽然他不太明白,但刚刚那个男人嬉戏中带着不屑的态度,以及此刻宋知言苍白的脸,都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宋知言有些恼羞成怒,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脾气,不耐烦地说道:“不懂就别问!”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迅速小心翼翼地瞥了苏靳樑一眼。

果然,苏靳樑小脸上布满了心灵受伤的委屈。

他一直记着妈咪的脸过敏了,担心她由于忙碌而忘记治病。所以他晚上睡不着,便裹着毯子待在客厅里,安静地等待她回来。

由于夜晚风大,苏靳樑被冷醒了。他起身去关窗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对话声,于是激动地鞋子都忘了穿,光着脚便跑出来。

没想到,妈咪居然这么恶语相对。

“宝贝,我不是故意的……”宋知言别扭地道了个歉,要想祸害苏小安,还是必须得讨好苏靳樑才行。

“没事的。”苏靳樑懂事地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所以,妈咪的脸好了吗?”

宋知言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编造的过敏的事:“哦,已经好了呢。”

两人走进亮堂堂的客厅时,苏靳樑才注意到宋知言的穿着。

他奇怪地发出疑问:“妈咪怎么穿成这样?不是去忙了吗?”

宋知言尴尬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猫女”服,顿时有些慌乱:“我……我是帮朋友宣传去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酒味?”苏靳樑皱了皱眉,小脸一本正经。

他的问题来的猝不及防,宋知言心里快恨死他了,不过还好她反应快:“朋友开的是酒吧呢。”

苏靳樑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宋知言赶紧堵住了话头:“稳稳,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

“哦……”苏靳樑打了个喷嚏,乖乖地道晚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躺在柔软的**,明明刚才睡意十足,但现在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妈咪在他心中圣洁而温柔的形象,似乎快要屹立不住了。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最开始两人的生分,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知道现在,这种“生分感”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来愈浓。

为什么会这样呢?

苏靳樑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又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早,宋知言就穿着靓丽地出了门。

她昨天夜里给周梓打了好多电话,想要解释,不料周梓却无心理睬她。

宋知言又气又难过,便决定亲自去见他,好当面挽回。

所以,当苏小安起床时,客厅里空无一人。

陈嫂从厨房中端出热气腾腾的水晶包,满脸柔和地说道:“太太,该叫小少爷下来吃饭了。”

苏小安点点头,眉头不觉皱起。

稳稳一向习惯早起早睡,今天都快10点了,他还没有下楼,的确有点奇怪。

苏小安来到苏靳樑的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然而无人回应,她不甘心地又敲了敲:“稳稳,起来吃早餐了。”

房间内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苏小安疑惑不解地挠了挠头,只好主动握了握门把手。

还好,门没有锁,苏小安得以进入房间。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苏靳樑的床前,刚准备叫他起床,不料忽然脸色大变。

“稳稳!”苏小安慌忙摇了摇苏靳樑的脸,不知为何,他的脸像是烧着了一般,面色通红。

苏靳樑没有任何反应,把苏小安吓个半死,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天呐!”苏小安刹那间收回手,“好烫啊!怎么会这样……”

慌乱之后,她迅速把稳稳横抱起来,几乎是狂奔地往外跑。

“陈嫂!陈嫂!”苏小安一边跑着下楼,一边大喊道,“快打120!快!”

陈嫂看着眼前这副景象,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拨打了急救电话。

苏小安太过心急,没看见最后两级梯坎,于是一下子踩空了,整个人猛地摔下来,怀里的稳稳也摔了出来。

“啊!太太!”陈嫂大喊了一声,快步跑上去,将她扶起来,“您有没有怎么样?”

苏小安痛苦地摸着脚踝处,剧痛让她的五官狠狠地揪在一起:“我……我好像脚崴了。”

“稳稳呢?有没有受伤!”她爬着往苏靳樑那看去。

陈嫂心疼地看了看:“没事,太太,小少爷没事……”

急救车很快就到了,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三人都上了车。

苏小安心急如焚地坐在车内,紧紧抱着怀里的稳稳,时不时地往窗外望,看看是否到了医院。

“医生……我大早上才发现这孩子发高烧的……你说……会不会太晚了……”苏小安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稳稳最喜欢踢被子了……我怎么那么不注意呢……”

“您也不要急。”护士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十分理解你们这些做母亲的心情……”

苏小安连忙点点头,不料怀里的小人忽然动了动:“妈咪……”

稳稳略带童稚的声音传入苏小安的耳朵里,顿时愣在原地:“你……你叫我什么……”

稳稳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小手更抱紧了些:“妈咪……”

虽然知道他此刻闭着眼睛,而且很有可能只是高烧时的梦呓,但苏小安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太久了,她太久没有听见稳稳这么叫她了,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宝贝,你一定没事的……”苏小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妈咪会一直陪着你身边。”

一旁的陈嫂看着这幅母子情深的画面,也感动地潸然泪下。

经过一路飞驰,车总算抵达了医院。

“病人高烧38.4度,需要即刻输液。”医生取下温度计,草草写了张单子,“你去缴钱吧。”

苏小安乖巧地点点头,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我来吧太太!”陈嫂担忧地看着她,“你应该先去看看您的脚。”

要不是每走一步像是被针扎般疼痛,苏小安差点忘了自己受了伤。

“那就麻烦你了陈嫂。”

于是,苏小安便去另一个科室处理脚伤。

最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她被安排在苏靳樑的病房里养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