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文正睡醒时看到征兵处前排着的一排排长队时整个人是发懵的。

没有任何人负责维持秩序，可现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

秦文正怎么也没想到，就凭借着自己昨天晚上的一番话，竟然可以让曹州的百姓们这么信服。

“大人，报名参军的人数已经超过万人了，照着这么下去，整个曹州的青壮年恐怕都来报名了。”程汉生一脸疲惫的找到秦文正说道。

“万人？怎么会这么快的时间就统计出一万人来？”秦文正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大人.......昨晚您回去之后，这些百姓们就又返回来排队了。我看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没办法才下令先开始报名登记，要不然这些百姓们真的打算在这排一晚上的队都不走。”程汉生想到昨晚那副场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一个人维持秩序，可上万名百姓却非常有秩序，井井有条的排着队。

这样的情形如果对于铜川城的金吾卫士们来讲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从未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百姓们来讲就有些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秦文正听到程汉生的话后眉头紧皱，这百姓们热情的有些过分了，这简直是要全民入伍了！

“优先挑选会游水的，身体强壮些的，在家不是独子的年轻人。对于其他报了名没被选上的百姓们一定要安抚好他们的情绪。”秦文正吩咐完程汉生之后便离开了。

他打算今天尽快的去打捞些鱼回来，然后去湖泊深处看一看，试试能不能找到崔子洋在这湖泊中的秘密。

当五艘船都满载而归之后，秦文正带着士兵们匆匆吃过午饭之后便又踏上了船只向湖泊深处进发。

开船是个极其消耗体力的活，再没研究出蒸汽机前，船只的行驶基本都是靠着风力和人力。

不过现在船只的行驶全部用的是那些被秦文正俘虏了的倭寇们。秦文正自然不会心疼他们累不累。而且多开一开船，也能让士兵们更加熟悉这些船只的行驶。

这一片湖泊比秦文正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一些。

秦文正顺着这片湖泊绕了整整一圈足足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却什么都没发现。似乎这整片湖泊唯一能乘船的地方就是先前那名百姓带着秦文正找到的崔子洋存放船只的地方。其他地方似乎都被崔子洋下令拆除了。

秦文正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晚上想要搜寻是很费劲的，秦文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今日先返回，明天再向湖泊中心探索。

“大人，人数都统计出来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忙碌让程汉生此时看起来脸色极差。

“目前报名参军的人数为两万七千二百一十人，其中满足大人征兵要求的末将还未来得及进行审查统计。”程汉生脸色发白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汉生你快去休息吧。这一天一夜累坏了吧，快去吧，剩下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说。”秦文正看着程汉生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这征兵创建海军原本是他的任务，但现在却由程汉生忙前忙后的。虽然秦文正是程汉生的上司，但看着自己人累的够呛跟看着倭寇俘虏们累的够呛可是两种概念。

从程汉生手中接过厚厚的名单将他赶回去睡觉之后，秦文正看着手中摞的的高高的名单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真不是他犯懒！而是他年纪还小！还在长个头！不能熬夜！

在秦文正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将名单放到一边之后，重新铺开一张纸准备给唐宣宗写封密函来说明一下自己对于自己学生的想念之情。

说起来确实好久没有见到韦山河了呢。

秦文正也只有在这种需要老实人干活的时候会想起自己这位二弟子。

其他的学生给他干活时都会动动脑子想一些可以省时省力的方式方法。而像一些又累又笨的活计基本都是韦山河去做的。

不仅仅是因为韦山河人比较老实，韦山河本人也是心甘情愿做这些的。

韦山河人虽然老实，但却不笨，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在恩师的诸多弟子中算是最差的。只是运气好考了个状元罢了。

在韦山河的心里认为，那些需要研究的事情交给师兄弟们是最好的，而他则要负责好将那些脏活累活都做好，让恩师和师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

因此，韦山河对于能在唐宣宗身边做御前侍读也是非常满足的。平日休沐之时大多喜欢去到铜川城，在书院内扫扫地，打扫打扫卫生。

乃至于有许多他的师侄都不知道那个每隔几天就去书院打扫卫生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二师叔！

渐渐地，秦文正也不再过多关注韦山河的动态。若不是这审核报名的事情太过繁琐，想来秦文正也不会想起自己这位老实的过了头的学生来。

......................

“山河啊，你来看看这封密函。你的恩师可是十分想念你啊。”唐宣宗看了秦文正的那封密函之后立马就明白了秦文正的意思。

这是在跟他要人手！

原本唐宣宗还有些不快。他对于韦山河这个老老实实的臣子是非常喜欢的。以他强势的性格是最喜欢这种老老实实只知道默默无闻做事的臣子的。

但唐宣宗一想到秦文正现在在河南道面对的复杂情形，自然也明白秦文正肯定非常缺人手，所以还是将那封密函交给韦山河看一看。

韦山河看到密函上自家恩师书写出来对自己的思念之后忍不住泪流满脸。

他没想到恩师竟然对他这个最不成器的学生居然这么看重！

韦山河作为唐宣宗的御前侍读自然是知道自家恩师目前的处境的！可即使是在那么危险的处境当中，恩师也不曾忘记自己！

“陛下，恩师待我甚好！微臣......也十分想念恩师！”韦山河哭哭啼啼的抱着那封密函说道。

唐宣宗看见韦山河这般模样直感觉自己有些头痛。

又一个被秦文正那臭小子忽悠瘸了的老实人啊！

“陛下，若是没有恩师，微臣是万万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的！”韦山河哭的双眼通红，跪在地上不断地诉说着秦文正曾经对他的教诲。